媒婆走後,駱紅蕖獨自坐在那裡,心裡一番計議。
她知道薛蘅香一向聰明,聽到那媒婆的話,雖然會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必定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並拗定了非要姐妹倆一起商議,才能決定下來,那樣的話,媒婆也就只好把薛蘅香帶到這裡,讓她們姐妹倆彼此商量。
只是,在那之後,卻又該如何是好?
她想著:“帶著蘅香一路打出去,就算不考慮敵眾我寡,以及那‘賀歲龍’敖薩的本事,單是到了宮外,這裡是深海底部,我二人也還是無法離開。”
駱紅蕖藝高人膽大,本以為只要來到這裡,總能找到好的辦法,卻沒想到在這絕境之中,就算能夠大鬧一場,也終究是想不出脫身之策,讓她極是頭疼。
就在這時,她心中若有所覺,扭頭看去,看見一個黑影如青煙般從窗戶飄了進來。
“原來是你,”駱紅蕖的嘴角溢著一絲冷笑,“不知敖公子在自己家中,為何也要如此鬼鬼祟祟?”
敖歷成立在別人難以覺察的陰暗處,面無表情地道:“在下只是來問問姑娘,姑娘是否真的願意嫁給家父?”
駱紅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敖歷成道:“是的話,歷成就在這裡,先行向姨娘賀喜。”
駱紅蕖喃喃道:“就算你叫我姨娘,我卻也不想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敖歷成的眼中閃過陰冷的光芒:“只是,就算姑娘不願意,這裡可是大海深處,姑娘本事再高,卻也無法離開這裡。”
駱紅蕖輕嘆一聲,緩緩站起,像是不知所措地走了幾步:“是啊,我就算不願意,又能如何?”
她走得輕描淡寫,敖歷成卻突然一縮,退到牆根,冷冷地道:“且不說姑娘未必有一下子將我制住的本事,就算姑娘有這本事,父親對家母與我早無親情,絕不會為了救我而放過姑娘,所以,姑娘最好還是不要生出劫持在下的念頭。”
駱紅蕖見自己的打算這麼輕易地就被他看破,也不氣惱,只是微笑著又坐了回去,道:“敖公子果然機靈得很,我現在開始想要有你這樣一個好兒子了。”
敖歷成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只是定睛看著少女,緩緩地道:“其實,姑娘若是真的不願意嫁給家父,卻也並非全無辦法。”
“哦?”駱紅蕖問,“你繼續說。”
敖歷成垂下頭去,冷然道:“若是家父突然遭遇不幸,姑娘自然就不用再嫁給他。”
駱紅蕖心裡微動,她這才知道,原來這人竟是恨他父親恨得要死。
她輕嘆一聲,道:“你若是想讓我幫你殺他,那你就打錯念頭了,因為我已經試過一次。當時他明明動也未動,我卻只覺頭暈目眩,根本下不了手。”
敖歷成微微地抬起頭來,道:“家父身上藏有一樣法寶,叫做四時乖錯太平鈴,在敵人對他出手的那一瞬間,太平鈴便能將敵人指向他的殺意加倍反彈,並以奇妙鈴聲令對方體內五行紊亂,正是有著這件法寶,家父當年叛出龍族,為禍東海,雖然遭遇過多次暗殺,卻從無一人能夠成功。”
駱紅蕖道:“那你要我如何殺他?莫非是要我假意嫁他,洞房之夜,騙他摘下此寶,再行偷襲?”
敖歷成搖頭道:“就算如此,也是無用,家父生性多疑,必定不會讓姑娘將射日弓帶入洞房,沒有射日弓,姑娘就算騙他摘下太平鈴,突然出手,仍不會是他對手。”
駱紅蕖淡淡道:“不管你要我如何做,最好儘快說出,那媒婆只怕快要回來了。”
“在說出辦法之前,在下想先問一句,請姑娘不要介意,”敖歷成問,“姑娘可還是處子之身?”
就算是耐性再好,聽敖歷成問出這種話來,駱紅蕖也不免生出慍意。她強壓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