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點小小的騷亂,夏侯奉徵趕緊邁大步地走了過去。
雖然這種小事用不著他出面,但是他想起來今天凌晨從京城裡送來的加急信件,俊顏上劃過一絲無奈。京城裡面那些傢伙在搞什麼他沒興趣知道,本以為他逃到關防來就能遠離是非,沒想到,居然還是不行。
太子逼宮失敗後潛逃?笑話!蕭潤那小子若是有那個膽子的話,在宮內也就不會做個忍氣吞聲的受氣包了。夏侯奉徵想起記憶裡的那個青澀小毛頭,在上拳課時,一直躲在他皇姐的裙子後面哭。
夏侯奉徵想到這裡,握著腰側軍刀的手緊了緊。若真的是看到了太子殿下,他到底是放行還是不放行呢?
他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人就已經站在了那輛引起騷亂的馬車前。他皺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一看是夏侯將軍親自來了,一旁計程車兵趕緊上來稟報,“將軍,他們說這是洛陽鳳棲苑的林小姐,昨天受商州城的陸知府邀請前去參加宴會的。今天途經這裡返回洛陽。一行一共四個人,連戶籍文書都沒有,我們說要進車廂搜查,他們又不讓。”
夏侯奉徵在士兵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閒著,上下打量著這輛馬車。確實是氣派,整個車廂是用楠木做成的,車簾也是用洛陽西繡坊的料子。鳳棲苑不愧是洛陽聞名的青樓,就是單單一輛馬車,都充滿了奢華的派頭。
夏侯奉徵知道士兵為何不敢輕易進車廂搜查,因為鳳棲苑雖然只是一座小小的青樓,可是背後支援她存在的卻是獨孤家族。等於說,若是得罪了鳳棲苑的姑娘,也有可能遭來獨孤家族的報復。
因為那個家族,超級護短,而且向來是睚眥必報的。
夏侯奉徵瞥了眼馬車車伕座上那個安如泰山的黑色身影,不難看得出他身懷高超的武藝。心想就連個青樓護院都這麼牛叉,他若是不給他們來個下馬威,這兵他也不用帶了。
“一行就四個人嗎?”夏侯奉徵淡淡地負手問道。
“是,車廂裡應該有兩位,加上車伕,還有就是這位陸府的執事,自己說姓周。”士兵這時候才帶上來一個面目儒雅的男子,留著八字鬍鬚,低眉順目,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見過將軍。”這位周執事低調地一抱拳,壓低了聲音道:“將軍,小姐還在睡,您看能不能通融下?昨天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檢查還沒有這麼嚴呢!所以也沒想著帶戶籍文書。”
在他湊過來的時候,夏侯奉徵眉頭一挑,覺得手裡一沉多了件東西。展顏一笑,他倒是知道了為什麼這些士兵對這輛馬車這麼寬容了,如果不是得了好處,怎麼容得他們在這裡停留,早就衝進去搜查了。
夏侯奉徵倒也不是特別死腦筋,若是平常碰到這樣的事,笑笑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凌晨的那道聖旨猶在他懷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怎麼能翫忽職守呢?他把銀兩不動聲色地塞回去,輕咳一聲道:“周執事,我們秉公辦事。這麼吵下去,遲早那位林小姐也會被吵醒的。何不讓士兵們看一眼?若車廂內沒有異狀,我們馬上放你們過關。”
周執事臉色一僵,隨即苦笑地退往一旁。
夏侯奉徵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個周執事大概是怕林小姐不悅,到時候怪罪他辦事不利。不過他也沒那個閒工夫同情一個外人,這麼一耽誤,後面想要出關的馬車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隊。函谷關狹窄異常,所以必須要速度解決。夏侯奉徵給士兵使了個顏色,立刻就有人準備跳上馬車檢查。
“大膽!”一個脆生生的嬌叱從車簾內傳來,隨即簾子一撩,眾人只覺得眼前被晃得一花。
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走出馬車,怒視著眾人。她長得楚楚動人,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還未發育的身材顯得她整個人嬌小玲瓏,紅撲撲的臉蛋上寫著難掩的怒氣,指著這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