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回去之後,請儘快整頓好本旗騎兵,五日後隨本將一同北征。”
“謹遵都督大人之名。”各盟長旗主紛紛躬身應是。
……
在邵玉娘忙著整頓漠南諸胡時,陽鶩以冉瞻為前鋒,親率兩萬步騎自定襄郡出高闕塞越陰山,欲橫穿千餘里瀚海大漠。
原本陽鶩已經預料到此次行軍會很困難,然而直到踏上征程他才意識到,困難遠比之前預想的難得多。
八百里戈壁大漠,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礫石灘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每當大風掠過,黃砂滾滾,遮天蔽日。整個地區人跡罕至,一派荒涼景象。
此次隨陽鶩橫穿戈壁計程車卒多為邊塞胡族出身,在草原的生存能力以及耐力上都要遠超普通漢族士兵,再加上充足的後勤補給,才讓陽鶩有信心完成橫穿瀚海大漠的計劃。
冉瞻作為剛剛加入燕國的降將,在河北初定後便被樞密院調到朔州任職。
在他看來,與歷朝歷代相比,燕王對草原民族取得的勝利已經是空前的了。基本實現了與胡虜隔大漠戈壁而治的戰略意圖,然而此時剛剛興起於漠北的柔然、敕勒顯然不願放棄漠南草原,以及南下中原打草谷。
這也是燕王為何派兩路大軍北上漠北的原因,要徹底地打消胡虜對大晉的覬覦。
在冉瞻想著自己心事的時候,突然蒼涼的號角聲響起,他知道這是大軍停下行軍就地休息的號角。果然只見正在行走計程車卒驟然停下,很快一座座營帳拔地而起,不一會兒功夫營地飄起了一股烤羊肉的香味兒。
在夜幕降下之後,除了少數遊騎還在遊蕩外,大多數士卒早就躲在帳篷內呼呼大睡。連日來不斷行軍,讓士卒體能損耗極大,每次到了休息時,壓力一卸,登時就挺不住了,一個個扔下兵器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又是一天的無休止的行軍結束了。
陽鶩看著疲累欲死計程車卒,有些心疼,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讓負責後勤的輜重兵儘量為士卒們提供好的食物。
夏季戈壁大漠夜涼如水,不過及時從後方運上來的毛毯毛被足以抵禦夜間寒意。儘管陽鶩部士卒為了突襲柔然王庭,不得已才橫穿大漠。然託充足的後勤補給之功,普通士卒除了行軍有些辛苦外倒也沒有受什麼凍餒之苦。
萬籟俱寂之下,中軍大帳內陽鶩、冉瞻以及各參軍正在商討今後的作戰計劃。
“都督,據嚮導所言,再過三日大軍就將穿過瀚海,也不知邵都督那邊怎樣了,萬一其沒有牽制住柔然主力,我軍冒然深入漠北草原,難保不會被柔然敕勒所乘?”
說話的是錄事參軍,負責協助陽鶩處理軍務,對大軍行軍路線、作戰計劃知之甚詳。而有能力出任錄事參軍者,大多為各地武備學堂的高材生,理論水平沒得挑。
冉瞻身為新加入遼東軍的降將,又沒立下什麼功勞,一般情況下他很少發表意見,都是主將陽鶩吩咐什麼,他就按部就班完成什麼。眼下他如塑像一般,除了雙耳做傾聽狀外,仍是一語不發。
“參軍擔憂不無道理,不過你不用為邵都督擔憂,她可不是首次進入漠北,當年燕王殿下北上征討拓跋鮮卑,邵都督就曾獨自領兵沿著弓盧水橫掃狼居胥山東側,打得柔然敕勒狼狽而逃。”
“嘿嘿,都督教訓得是!在下就是有點緊張,此次橫穿瀚海不比當年在漠南決戰。且不說我們已走了上千里路,士卒們早已疲憊不堪,而各種軍需物資補充也略有不足,可以說是大軍孤懸塞外,稍有不慎有可能全軍覆沒。”
“嗯,爾心中顧慮我明白,此戰關鍵在於速戰速決,爭取在胡虜摸清狀況之前,將胡虜打崩潰,最好在最短時間內一舉拿下浪居胥山西南側的柔然王庭。而要實現這個目標,可就看前鋒冉瞻校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