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槐長嘆一聲:“此事也許尚有可挽回的餘地。靳尚,你去秦國,跟秦人解釋一下。秦楚素來交好,太子之事,實是事出意外,若能夠轉圜,寡人不惜代價。”
鄭袖一甩袖子,哭道:“還解釋什麼?分明是太子闖的禍。太子身為質子私逃回國,這才導致彌天大禍,如今只要把太子送回去就行了。”
靳尚得了秦人私下的資訊,心中計較已定,只是這場戲卻要做得十足,才能如願。當下只抹了把汗,道:“夫人,秦國既然宣戰。這事情就已經鬧大了,光是把太子獻出去是解決不了的。”
鄭袖頓足道:“那他們還要什麼?哎呀,可憐我子蘭婚事在即,卻遇上這種事兒,這教他怎麼辦,怎麼辦啊?他怎麼會攤上如此無良無能的兄長?細想一想,真是叫人肝腸寸斷啊。”
楚王槐只得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寡人必不會讓你吃虧。”轉問:“靳大夫,秦人是什麼意思?”
靳尚賠笑道:“秦國使臣說,太后一直從中斡旋。想保住秦楚聯盟。可是秦國朝臣不太相信楚國的誠意,而且太子自到咸陽,一直不肯表現出與秦國的友善來,所以秦國君臣對秦楚聯盟有些猜忌。太后也已經盡力了。無奈此事還得我們楚國的配合。太后的意思。最好能夠讓兩國國君再行會盟一次,解釋清楚誤會,也省得被人從中做手腳。”
楚王槐一怔,頓時沉吟。
鄭袖拉著楚王槐撒嬌道:“大王,大王,怎麼辦啊……”
楚王槐長嘆一聲道:“這個逆子雖然諸事不成,但終究是寡人的兒子,說不得。寡人也只有為他收拾殘局了。”
鄭袖大急:“那就這樣放過太子?”
靳尚眼見鄭袖要壞事,連忙給鄭袖使眼色。鄭袖見狀一怔。便沒有繼續撒嬌,只不動聲色,哄住了楚王槐,便出門徑直去了偏殿。
果然她一坐下,靳尚便匆匆追上來解釋了:“夫人,臣有事要回稟夫人。”
鄭袖看了看,揮手令宮女們退下,斥道:“我說你今天怎麼專與我唱反調,到底是何原因,你須說個清楚!”
靳尚道:“夫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秦國如今內部亂成一團,太后急需大王前去會盟,證明秦楚聯盟的穩固。所以,大王這一趟,可是必要去的。”
鄭袖不悅:“哼,太子闖下的禍,憑什麼讓大王出面,便宜了太子?”
靳尚道:“夫人,當前必要先解決與秦國的爭端,否則,公子蘭的婚事,可就要被耽誤了。”
鄭袖一驚,有些醒悟,但終究還是不甘心:“那太子呢,就這麼放過他?就憑這件事,也應該廢了他。可恨大王對這樣的逆子還是慈父心腸,縱罵了他一百回,到臨下手時,每每不肯,真是恨煞人也。”
靳尚賠笑道:“夫人,臣倒有個主意。”
鄭袖問:“什麼主意?”
靳尚道:“老令尹他……”
鄭袖一聽“老令尹”三字便鬱悶,擺手:“休要再提,這個老厭物,一直護著太子,害我多少次功敗垂成。”
靳尚賠笑道:“臣是想,老令尹是反對我們和秦國聯盟的,這些日子一直提議與齊國結盟,瓦解秦人與其他三國的聯盟。不如夫人就建議大王,讓太子再去齊國為質。”
鄭袖白他一眼:“這算什麼主意?”
靳尚奸笑道:“若是太子在齊國再出點事兒……”
鄭袖興奮地擊掌:“大善!”
靳尚眨眨眼:“就算他命大能夠再逃回來,但一個太子為質兩次,惹翻兩個國家的話……”
鄭袖得意地笑道:“那他也沒有臉再繼續做這個太子了!”
兩人計較已定,便哄勸楚王槐令太子出齊國為質,並同意與秦人會盟,以退為進。楚王槐聽得一不用繼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