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精力都用在去操心明年的牛羊。就沒有心思去算計不屬於您自己的東西了。”
義渠王氣得撥刀逼上張儀的脖子道:“我殺了你!”
庸芮急得上前道:“住手。”
張儀以手勢止住庸芮,面不改色地道:“殺了我,和談破裂。今年義渠餓死一半人。”
義渠王道:“你以為我義渠只能跟你們秦國合作?”
張儀道:“可這卻是成本最小,最划算的合作。您現在要跟趙人合作。路途遙遠,光是糧食在路上的消耗就要去掉一半。而且秦楚聯姻。所有的嫁妝都寫在竹簡上了,我相信沒有人敢冒著得罪秦楚兩國的危險,去收購您那些珠寶。”
老巫又在說話,義渠王恨恨地將刀收回鞘內道:“哼,我可以讓一步,七十車。”
張儀微笑:“五十車。”
最終,透過談判,議定了六十車為贖金。
義渠王將劫走的銅器以及楚國公主的首飾衣料還給秦人,秦人先運三十車糧食來,義渠王再放走羋月,然後秦人再送三十車糧食來,完成交易。
一車糧食數千斤,這六十車糧食亦有二三十萬斤糧食,正如張儀所說,若是部族倚此完全度過冬天或嫌不夠,但若是再加上宰殺掉一大半牛羊的話,便可度過。
只是這樣一來,次年春天,義渠王就要愁著恢復牛羊的繁殖,而無力再掀起風浪來了。
夜深了,庸芮在營帳外踱步,他掛念著那位在上庸城見過的少女,雖然僅僅一面之緣,在他的心底,卻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這時候,他看到義渠王迎面而來,月光下,他顯得心事重重。
庸芮微一拱手:“義渠王!”
義渠王點了點頭,兩人交錯而過,義渠王已經走到他身後數尺,忽然停住了腳步,問道:“管子是誰?”
庸芮有些詫異:“義渠王是在問臣?”
義渠王只是隨口一問,見他回答,倒有些詫異,停住腳步轉頭道:“你知道?”
庸芮也轉頭,與義渠王兩人相對而立,點頭:“管子是齊國的國相,曾經輔佐齊恆公尊王攘夷,成變霸業。”
義渠王道:“那什麼叫輕重術,什麼叫鹽鐵法?”
庸芮道:“斂輕散重,低買高賣,管子使用輕重之術,不費吹灰之力,將魯、梁、萊、莒、楚、代、衡山擊垮。”
義渠王皺眉道:“等等,你給我解釋一下,我有些聽不明白……”
庸芮微笑道:“義渠盛產狐皮,如果我向大王高價購買狐皮,那麼義渠的子民就會都跑去獵狐掙錢,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呢?”
義渠王若有所思。
庸芮道:“如果大王點集兵馬,所有的人卻都去獵狐,然後這時有外敵入侵會如何?如果大家都去獵狐而不屑於放牧耕種,而我又停止再收購狐皮,那麼已經無人放牧也無人耕種的義渠會發生什麼事呢?”
義渠王一驚道:“饑荒。”看到庸芮以為已經說完,正欲轉身,急忙問:“那鹽鐵法呢?”
庸芮本以為他已經說完。不想還有,忙轉頭站住。道:“如果大秦和其他各國聯手,禁止向義渠人出售鹽和鋼鐵之器。義渠人能捱上幾年?”
義渠王悚然而驚:“若是斷鹽一個月,就會部族大亂了。”
庸芮微笑不語。
義渠王忽然明白,向庸芮行了一禮道:“多謝庸公子提醒,我必不負與大秦的盟約。”
庸芮道:“我可以問大王,是何人告訴您輕重術、鹽鐵法的?”
義渠王看了宮內一眼,不說話,
庸芮心中頓時明白,暗道:“果然又是她。”想起她來,心中既是悵然。又有一點點甜蜜來。
羋月亦知道了要走的事情,這是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