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苑謝恩起身,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待皇上開金口。
“顧清苑。”
“臣婦在。”
“這兩日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
南宮胤問話出,顧清苑心裡不由挑眉一笑,越是身處高位的人,說話越是委婉的很。含糊的言辭絕對讓你分不清,他是否已經知道了什麼?掌握了什麼?含糊中潛藏著試探,測驗著你的誠實度。
“回皇上,是發生了些事情。”
聽了顧清苑的話,皇后眼裡閃過什麼,南宮胤挑眉,“哦!發生了何事?”
“家妹回來探親,家父意外身亡。”
顧清苑話出,南宮胤神色莫測。
顧清苑感覺到頭頂上的兩道含義不清的目光,神色淡淡,她說的是絕對的實話。
靜默片刻,南宮胤開口,“顧長遠在牢裡,怎會意外身亡?”
南宮胤話出,顧清苑屈膝跪下,“回皇上,此事源起兩天前。那天家妹忽然從陵城歸來。來到伯爵府,但卻未入內。只在府外一見。”
顧清苑說著嘴角溢位一絲苦笑,“對於這次的相見,臣婦不知是否改用先禮後兵來形容。家妹先是言語間表露她的思念和情意,想跟臣婦好好說會兒話。”
“但因曾經的往事,臣婦對家妹的言辭並無太大的感覺。家妹或許看出了臣婦的不以為然,述說著思念,拿出的卻是利器!一把匕首抵在咽喉之上。而後,劫持中被家妹帶著驅車去了城外,下車後迎接的是幾十名黑衣護衛。”
“一把匕首駕在喉間,家妹要求見家父!臣婦性命在其手,麒護衛一時情急罔顧發紀從刑部大牢帶出了家父。面對父親,家妹言明,她回來不為其他,只為報復。她惱恨臣婦在她前往陵城之時,沒有開口相護,她亦恨家父沒有盡力維護,漠然的捨棄。一語落不容臣婦和家父辯解,直接就是兵戎相見,家父為此喪命,臣婦因麒護衛及其婢女相護只受輕傷,直到世子到了,一切事情隨之落幕。”
顧清苑一番話完,南宮胤眼睛微眯,第一反應就是南宮夜在伯爵府安插的有眼線。顧允兒入京,其挾持顧清苑出城這一點兒。影衛已經得到了證實,顧清苑沒有說謊,南宮夜亦沒有說錯。現在無法探究的就是那場廝殺的場景。而自己影衛都無法得到的訊息,南宮夜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這實在讓南宮胤很是忌諱!
皇后神色不定,顧清苑竟然如此毫不避諱的說出了,她對顧允兒的淡漠,麒一的劫獄,更重要的是一句沒提到一句南宮玉。這樣的說辭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這那裡是告狀,這倒更像是請罪。然,也就是如此,讓皇后更加的忌憚,顧清苑如此與她和大皇子所商定的先一步,完全如出一轍。顧清苑這樣說也是早就計劃好嗎?她早就想到皇上會宣召她嗎?
“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何不馬上向朕稟報?”南宮胤沉聲道。
“家醜難言,劫獄難避,家父喪事在即,兩日躁亂,一時頭緒大亂,沒有及時向皇上稟報,請皇上責罰。”顧清苑低頭,叩首。
不隱不瞞,不藏亦不避,顧清苑完全坦誠的態度,讓南宮胤眼裡劃過一絲滿意。繼而問道:“顧長遠的喪事已經辦過了嗎?為何朕沒聽到動靜?”
“家父遺願不讓大辦。既,臣婦遵從一切從簡,只收斂下葬。”
顧清苑此話出,南宮胤挑眉,真的是顧長遠不大辦?還是她根本就沒打算為他大辦?憑著上次顧清苑能親口揭發其父來看,南宮胤更偏向於第二種可能性。
想著,南宮胤嘴角溢位一絲莫測的笑意,她這算是死無對證嗎?真話說的很真,可這假話也說的明顯的假!她這算是心機深,還是沒心眼呢!不過,不可否認耍這樣的心眼,他並不是很厭惡。而從幾次的接觸中,他早就發覺此女有一種愛恨分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