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他們要抬你走,可被我們攔住了。
他們說什麼,我們完全聽不懂,又沒法交流,等到羅蘭病倒後,他們才做了副擔架,示意要抬我們下山卻沒說怎麼安置你。我認為他們是想把你安置在墓地裡。”
羅亦安不怪安魯的絕情。按照傭兵規則,他們會盡力求助同伴;但當同伴拖累了整個隊伍時,他們會給那人一把搶,槍裡裝上一顆子彈,然後取走那個人的隨身物品繼續前進。
事後,他們會把那人的隨身物品寄給其家人,轉達這一噩耗,並極盡哀思,卻從不覺得有何歉疚。
這就是傭兵世界,這就是物盡天擇的自然法則。
羅亦安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果然,自己的面板透露出一種詭異的青色。他知道,這是體內的淤血逐漸排出體外。這說明他恢復正常了。
“我的東西呢?”羅亦安問。
“那兩個匣子,我猜它們來自那片金屬殘骸。兩天裡,麗茜只是在遠處拍攝了一下那個東西,卻沒有機會靠近。我認為,我不適合帶走那兩個匣子,它現在正在你的床頭。”
“幫我拿一下。”
安魯從床頭羅亦安地揹包中取出兩個匣子。羅亦安開啟那個木匣——多功能工具刀還在那兒。他取出工具刀,隨手遞給安魯。
“這東西歸你,它很鋒利。你會用的著。”說罷,羅亦安取過一張紙,在紙上隨手畫了幾個符號。
那是藍血人的文字,它的意思是說:“神使已經出發,抬我下山。”
將紙條裝入木匣中,羅亦安遞給安魯:“什麼也別說,直接交給他們的酋長。”
安魯出門,過了一會兒,他帶著四名藍血人扛著一副擔架出現在門邊。羅亦安假做昏迷,任藍血人將自己抬上擔架。隨身的行李也被藍血人抗在了肩上。
這麼高的海拔對藍血人似乎毫無影響。他們大氣不喘,邁著均勻的步伐,抬著羅亦安走出了房門。
安魯跟在後面。湊近羅亦安地頭部,低聲說:“麗茜知道你醒來很高興,但她也躺倒了。她的身體使她無法過來看望你。”
羅亦安“哼”了一聲,聲音微弱得像是無意識的囈語。
三副擔架湊在一起,羅蘭從擔架上抬起頭來,氣喘吁吁的說:“沒想到啊,身體最強壯的羅恩第一個倒在山上,我還以為……”
羅蘭說到一半兒,已氣喘吁吁的說不下去,他乾笑了幾聲。再度陷入昏沉。
羅亦安聽著這話格外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一句類似的話,陳佩斯在小品中說:“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你老茂也有叛變的那一天。”
有藍血人幫助,下山的路程幾乎是在搖晃中度過。看得出,藍血人對羅亦安非常尊重,麗茜與羅蘭的擔架只有四個人來回抬著。而羅亦安地擔架前後有十數人照顧。
藍血人還派出一支長長地隊伍,扛著羅亦安需要的所有鼠皮。羅亦安本想讓藍血人做做樣子,隨便扛一包下來,反正那個智腦打算搬空藍血人營地,再加幾包鼠皮也不算什麼。可沒想到,藍血人那麼實在,他們堅持把羅亦安所需要的全部鼠皮扛下了山。
下山那容易,上山難。在藍血人地幫助下,探險隊沒用幾天就抵達了前進基地。他們抵達時,羅亦安還在裝睡,奧莉婭的一聲尖叫吵醒了他。
“上帝,羅傑,你怎麼了?”
羅亦安勉強睜開眼睛,強笑說:“薇薇,沒事,我受了點小傷。”
這是羅亦安下山來第一次開口說話,他對醫生親熱地稱呼讓麗茜與羅蘭齊齊側目,而奧莉婭的回答更讓他們眼珠子掉到地上。
“上帝,這世界誰能殺得了你。”話剛出口,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奧莉婭止住了話頭,手腳麻利的取出聽診器等醫療器械,為羅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