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操場外的車水馬龍和花紅酒綠,看大酒店裡的大床房價格,看樹林蔭翳中的犄角旮旯,他們隨時準備在那兒就地行房。
有時候我會看到赤松和琥珀在操場牽手轉悠,然後牽手出去,琥珀坐進赤松的大奔裡,基本上先接吻,然後亂摸,後來大奔開始震動,後來大奔啟動了,再後來大奔會停在第一御宅。
我到操場的時候,天色不晚,月亮還沒升起,太陽還沒落下,我看到操場上有些許人影,看到一個女生她的頭髮油亮,她的眼睛矇昧,她的腰間有贅肉,她的雙腿又直又長,她的身邊有一個比他高一個頭的男生,那個男生身子肥碩,腳步踏實而有力。他們倆幸福甜蜜。
我的阿薩姆喝完了,操場沒有垃圾桶,我只好出了操場,把空瓶扔進了解剖實驗室後面的黑色垃圾袋裡。
☆、植樹 一
白薇打電話給我說要請我吃飯,我說:“哎,我剛惹了事,在風頭上,我沒胃口吃飯。”
“我知道你惹了事,你來,我請你吃飯。”白薇在電話那頭說。
“哎,好吧,在哪兒吃?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吃粗茶淡飯,我要吃大餐。”我說。
“行,我剛得了錢,我們去小白樓,你隨便挑。”白薇說。
白薇上學讀書以外找了個兼職,幫別人設計服裝,設計的都是普通衣服,找她設計的基本上都是小服裝廠,工廠雖小,每次給的價錢卻不少,我經常看到白薇的錢包鼓鼓囊囊的,感覺每次都裝了一個大金元寶。
我和白薇坐50路公交車,穿過南開中學、總醫院、鞍山道、濱江道,我們下車,繞了個遠路,慢吞吞地到了小白樓。
小白樓附近基本上都是西洋風味的建築,雖然帶些邊邊角角抹不開的中國風,但依然和城市的整體氛圍截然相反。那裡人不多,店面不少,店的名字都不很正常,比如“這些年羊腿湯”、“弄堂裡”、“半面妝”、“接頭暗號”,我挑了一家名字最正常的餐館,叫旬知味居酒屋。我以為這家店是喝酒的,進去才知道,還是吃飯的。
這家店店面不大,和“酒屋”兩字帶給我的空間感差不多。酒屋的裝修風格偏於東洋,牆上有類似於浮世繪的畫,整體給人一種山寨的感覺,可是平心而論,在天津所有小餐館中,這裡的環境還是不錯的。
“吃什麼?”白薇把選單遞到我的手上。
“你今天是得了多少錢啊?這裡人均消費可是將近一百塊啊。”我說。
白薇把錢包開啟,她的錢包是上次過生日時候我送給她的,亮黃色,牛皮製品,拉鍊頭上有一個女人的臉,女人長髮飄飄,表情恬靜。錢包開啟,數不清的鑲著金線,發著亮光的紅色毛爺爺,毛爺爺面容安詳,讓人不由地心生愛戴。
“你賺了這麼多錢?”
“我前兩天給一個算不得小的服裝廠做了個設計,那個服裝廠要求很奇特,不少設計公司不肯接單,我心想我一個做兼職賺外快的接了就接了,做不好大不了就不做了,於是就接了這單。廠長是個女人,跟我一樣,我知道她的想法跟一般的女人不同,我瞭解這種女人,我知道這種女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所以我知道什麼樣的衣服那個廠長最喜歡。”
“所以你就得了這麼多錢?”我說。
白薇點頭。
“你這算不算出賣色相啊?”
“算出賣你媽的色相。”白薇說,“快點餐吧,再不點他們都快打烊了。”
“這都是日本料理啊。”
“不是你選的地方嗎?要不換一家?”
“我哪知道這是日本料理,我只在百度上看到,這裡人均消費一百塊。算了,反正我也沒吃過日本菜,就吃一次吧。”
我點了龍蝦沙拉、三文魚烤吐司、鰻魚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