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背,大氅曳地,胸前那怪獸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獠牙森森,殺氣逼人,緋紅顏色襯得他越發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似懸膽,唇如朱漆,這般顏色說是順天府裡頭一份兒,那是怎麼都不為過的!
他走到門前階上長身玉立,伸手往腰間那麼一搭,這便是錦衣衛活生生的金字招牌,便是那來來往往的路人,平日裡經過北鎮撫司衙門都要低頭疾走,如今見著他之後,卻個個都是張口瞪目,腳下邁不動步了!
武馨安猝不及防被這撲面的男色來了一個會心一擊,只覺著心房處似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般,那是又酸又脹又熱又疼,不由捂著胸口哎呦一聲,
“這小子好生厲害,不用出招都能殺人於形了!”
裴赫大踏步過來,見著她目光一柔,
“你已能出門了?”
武馨安被他看得心頭那一股熱氣直往臉蛋上湧,心中暗叫不好,
“我這可不會是受了甚麼暗傷,真氣逆行了吧!”
當下忙強提一口氣,壓下那股子悸動,對裴赫嘻嘻一笑道,
“我給師父繡了一對鴨子,再糊弄他兩句,總算是交了差,現下自然可以出門了!”
倒不是她不想說是鴛鴦,可就怕羅緣道不信讓她重繡,倒不如說是鴨子,雖說……脖子細長又長歪了些!
裴赫點頭轉到後頭撩簾子上來,坐到了武馨安身邊,武馨安見狀大急,忙推他道,
“你……你去對面坐!”
裴赫不明所以,
“為何?”
他們以前不都是並排而坐麼?
武馨安應道,
“這馬車小,我……擠得慌!”
“好!”
裴赫又去了對面,與她相對而坐,如此近的距離連對方的眉毛都能一根根數清楚,武馨安發覺心頭那股子熱血又要逆流了,想了想又坐到了他身邊去,
“怎地又坐過來了?”
“這個……我覺著還是這樣說話方便些!”
“好!”
裴赫今兒是異常好說話,武馨安轉過臉打量著車窗外的街景,這才穩下心神對裴赫笑道,
“你怎得想入錦衣衛做官兒了,不是要跟著老金學醫麼,你若是做了錦衣衛,老金的醫館豈不是無人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