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是在官場上混的人,誰都有求教旁人的一日,倒是無需如此!”
武馨安受教,當晚在孃家用晚飯,裴赫辦了差事也跟著來了武家,小程氏見著他十分高興,加了好幾個菜,卻是在席間說起孫家來提親之事,
“我與你們父親都是極滿意望玉的,當時便點了頭,只如今二姐兒年紀還小,還要再等兩年,待到十五時再成親!”
眾人聞聽都恭喜武媛禎,武顯榮最是口無遮攔,
“這樣子二姐姐便不用老拉著我去書房找孫家表哥了!”
武顯榮最怕自家老子了,偏偏二姐姐要拿他做個藉口,時常將他拉到書房去聽父親和孫家表哥講書,害得自己坐在那處,抓耳撓腮好不痛苦,她自家反倒是坐在一旁盯著孫表哥看。
眾人聞言都衝著武媛禎笑,把武媛禎弄得臉紅了一整晚。
待到小夫妻二人吃罷了飯,迴轉家中的馬車之上,武馨安才向裴赫提起此事,裴赫恍然道,
“我就說這兩日你忙忙碌碌,原來是去助人為樂了!”
武馨安卻是嘆氣道,
“我到這時節才知曉以前是自己見識太少了!”
她前世不過就是殺豬的,今世裡雖說出身官家,又嫁給了錦衣衛,可這官場上的事兒,她還是沒有真正領略過,
“一樁人命官司,在父親口中不過一樁小事,對那上官一家卻是家破人亡的大事,而在做官的人眼中,是連還人情都不必的那種……”
武馨安依在裴赫的肩頭,
“若是那上官鈄的侄兒判了個斬立決,那便是兩條人命的事兒,不過使些銀子,又或上頭的官兒只硃筆一揮便可勾銷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人人都要富貴……”
這官場上的人,當真比那山上的山匪還黑,山匪殺人不過一刀子,官兒若是想害人,害的人家破人亡,還無處伸冤!
武馨安猶自感嘆,裴赫臉上卻仍是一派淡然,伸手環了妻子的肩頭,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確是小事一樁,你遇上了能幫便幫,不能幫便不幫,也不必太掛在心上!”
安安終究還是單純仁厚的!
裴赫前世今生見識過的人世黑暗何止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