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幾個,你們若是誰敢洩露出去一個字兒,本夫人現下就讓他餵魚去!”
眾人連稱不敢,武馨安才道,
“我也不瞞你們,我家裡乃是朝廷的錦衣衛,我預備寫封信回去,將這船上的事兒報給我們大都督,讓他將你們全數都收編了……”
眾人一聽都是愣在了當場,他們這幫子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旁的不知曉,還能不知曉錦衣衛?
這錦衣衛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可止小兒夜哭的存在。
這十人裡頭,便只有一個一隻耳還有些不明白狀況,忙拉了旁人詢問,待得知曉是這乃是大慶國內最令人談之色變的一個衙門。
一隻耳是想也不想,騰一下子便站了起來,頭一個響應道,
“夫人,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武馨安一翻白眼兒,一隻耳左右之人立時會意,將他一個按肩頭,一個踹腿彎兒重又按回了凳上。
武馨安這才又道,
“只要我們大都督肯收了你們,以後你們便是大慶官府的人了,以後想出來做買賣那就可光明正大,不但不用躲躲藏藏,遇上事兒還能尋大慶的水師幫忙……”
這幫子人都是那官府通緝的兇徒,早就做好了不能迴歸故里,客死異鄉的預備了,卻是沒想到今兒能來個鹹魚翻身,有機會搖身一變,由匪變做兵,這可是吃公家飯了,如何不讓眾人興奮!
於是聞聽此言個個臉上都現出激動之色來,只有張棟喜過之後,又面色沉了下來,想了想問道,
“夫人,您這話小的可是有些不信……”
說罷看了看眾人,
“這朝廷禁海乃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難道錦衣衛便能例外?”
話說別說是錦衣衛了,便是大慶的水師只得那寥寥幾艘破船在近海處遊走,連近一些的雞籠都不敢去,更要不說遠些的琉球、日本了!
倒不是說大慶水師就當真這般差了,連那些民間的商船都比不得,只是受那禁海的規矩所限,又因著前頭三保太監下西洋,被大臣們叱為勞民傷財,得不償失之舉,後頭隨著大慶勢微,越發沒能耐造那出海的大船了,到如今又是嚴氏父子把持朝政,二人逢迎嘉靖皇帝少麻煩,多搜刮銀子的心思,越發因循守舊,不敢越雷池半步。
下頭嚴黨上行下效,越發不許官府的船去海上了,又因著文武相輕,文人把持著朝政,對武人極是鄙夷打壓,但凡武人稍有出格,甚或便是老老實實,循規蹈矩,也能被他們挑出錯處來,一紙彈劾奏於聖上,武將輕則丟官棄爵,重則抄家丟命。
因而武人們別說是出遠海打擊走私了,便是在近海巡邏,都不想幹了!
當然這其中東南沿海地方上的勢力,更是推波助瀾,他們巴不得大慶的水師全廢了最好,也好讓他們能自由自在的海上買賣,那銀子能跟海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湧上岸來!
當然,如今大慶的兵備廢弛,官兵是甚麼德行,那沿海的百姓們是看在眼裡的,他們不出來還好些,一出來比那倭寇差的就是一個禿腦門兒了!
這當中的緣由十分複雜,卻是大家一起使勁將這東南的局面弄了個如此糜爛,不過大家夥兒都還要在這鍋裡撈飯吃呢,若是弄得太爛了,將鍋都砸了,那就大家都要喝西北風去了,因而隨著這幾年倭寇越來越猖獗,已是嚴重影響到走私貿易了。於是對於朝廷派下來的平倭總督胡宗憲,東南地方的勢力那也是十分支援的,因而才有了戚繼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將,他們個人固然勇武出眾,又領兵打仗十分能耐,可若是當地百姓不支援,他們必是舉步維艱,難有寸功的!
這話是說遠了,不過這樣的局勢不說是東南的官員,便是東南的普通百姓也是知曉一二的,因而張棟才有了這一問,武馨安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