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這是上哪兒去呀?”
關琳兒恨恨道,
“我去尋萬金全……”
“您……去尋萬教習做甚麼呀?萬教習在外頭練龍舟呢,這時節過去,那湖邊都是男人呀!”
關琳兒應道,
“放心,我不會讓人瞧見我的,我要去盯著萬叔……”
盯著萬金全做甚麼,自然是瞧他是不是私下裡與他那師姐相會了!
小丫頭見狀忙拉了她勸道,
“小姐,舅老爺都說了,這事兒不能強求,您……您就罷了吧!”
關琳兒應道,
“我也不是強求,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娘生得那般貌美,為何萬金全就是瞧不上她,我倒要瞧瞧他那師姐是不是天仙下凡,讓他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說罷便拉了丫頭出門,卻是連著好幾日都跟蹤那萬金全,只這陣子萬金全早停了去武府,一心練龍舟,就等著端午日大顯身手,關琳兒倒是有耐心,這麼一日復一日的跟著,終是等到了端午前一日。
萬金全自打收了武馨安這師侄,倒是盡心盡力教導她,他獨身多年,身邊又沒有後輩,又發覺自家這師侄女練武天份極高不說,且為人踏實勤奮,他本就是個老實之人,自然便欣賞與自己相類之人,因而是真正當武馨安是子侄輩一般看待。
這眼看著端午日就是明日,賽龍舟之時那是人山人海,觀者無數,萬金全知曉武主事官位低微,想就近看龍舟只怕是沒法子尋到好位置的,他是不忍心讓自家師侄女在人堆裡擠了渾身臭汗的。
這武藝再好,也是小娘子呀,哪一個小娘子不想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端坐在最近的包間裡,一面吃茶一面品糕點,歡歡喜喜的看賽龍舟?
想著自家師侄女也是年紀漸長了,以後也要說婆家的,於是還特意叮囑了武馨安道,
“明日不要上文德橋,那橋上人多,你雖不怕人擠,但也不好去擠人,我在文德橋邊的得賢樓訂了包房,你穿身好衣裳,打扮好看些,去得賢樓報我的名字,小二自然會領了你去二樓的……”
每年端午秦淮河上的賽龍舟乃是南京城中一景,也還有不少外地人士慕名而來,明日的秦淮兩岸必是人堆人,人擠人,有那富商官吏包船在河上觀看,也有老百姓沿河岸觀瞧的,最舒服的便是坐在高樓之上遠觀戰況了,兩岸的酒樓茶肆那包房的價錢是打著滾兒的往上翻。
不過這價錢再怎麼往上翻,也必是不敢收魏國公府高價的,萬金全這也是頭一回去求了邵長山,邵長山乃是常年為魏國公在外頭打點之人,這點事兒那必是不在話下的,只聽說萬金全是為他那師侄女尋的包房,不由的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
“金全對你這師侄女倒是用心!”
萬金全是個老實人,聞言也是老實應道,
“這孩子頗得我心,是真當晚輩對待的!”
他這廂得了包房,轉頭便去告訴了武馨安,武馨安聞言笑眯了眼,心中暗道,
“我正在犯愁,明日人山人海的,如何讓你們相見,你倒是自家想到法子啦!”
她面上卻是不顯,只是問萬金全道,
“師叔,明兒你賽完龍舟可會過來見我,我買上好的燒刀子給您慶賀奪得頭竿!”
萬金全笑道,
“這都還沒有比呢,怎得就奪竿了!”
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
“我賽完便來尋你,你就在包房之中不可亂跑……”
“好!”
武馨安笑眯眯的點頭。
待到第二日武馨安便早早起了身,在院子裡是照樣練拳,又在書房練過幾篇大字之後,這才放下筆,對外頭正在房門前,急得來回踱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