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安受得住,那馮夫人卻是個心軟的,聽了丈夫與小妾的哀求之聲,不由是心頭難過,又那一對小兒女見得爹孃在下頭受苦,也是每日裡啼哭,馮夫人最受不得這個,卻是忍了兩日,待到船入了鎮江,馮夫人終是受不住了來求武馨安道,
“裴夫人,他們也是受夠了懲罰,還求您看在妾身的面上放他們一馬吧!”
武馨安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馮夫人,你夫君與小妾如此對你,你便不怨麼?”
馮夫人聞言一聲長嘆,
“我如何不怨,只……只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我就是這個命……”
武馨安聽了連連冷笑,
“你前頭一再忍讓,我便只當你是賢良大度,可如今這事兒都這樣了,你還要如此,便當真是軟弱可欺了,你就不怕他們一旦脫了困境,便要反咬你一口?”
那馮縣令與柳氏的人品如何,已從前事可見端倪了!
馮夫人聞言也是神色淒涼,
“那……那我也沒法子啊!”
武馨安怒其不爭,不由眉頭上挑,
“法子多著呢!你帶著嫁妝和離總是可以吧,沒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
“和離?”
馮夫人愣了愣,半晌才道,
“和離的女子多是孃家有靠,我……我孃家早已無人,我又能靠誰?”
武馨安皺眉道,
“你為何要靠旁人,靠自己不好麼?”
“可……可世人對和離的女子多有不齒,我……我……”
武馨安哼道,
“世人是對和離的女子多有不齒,可你呆在夫家,依那二人的心性來看,你便是不和離,在這家裡的日子只會越發難過,你膝下無子,那一對兒女早已被教壞了性子,這幾日你對他們掏心掏肺的照料,他們可是感過你一點恩?只怕早將這賬全數讓到了你的頭上了!你和離是日子難過,不和離日子是更難過,左右都是難過,和離之後還能謀個自由之身,圖個逍遙自在,這道理你不明白麼?”
這世人都是欺軟怕惡的,譬如馮縣令與那柳氏,又或是那一對兒女,見著武馨安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對上馮夫人卻是滿臉的怨毒,滿心的仇恨,明眼人用腳趾頭想都能知曉,馮縣令一旦脫困,馮夫人的處境便要立時逆轉!
武馨安就不信馮夫人會蠢到看不出來?
馮夫人自然是看得出來,只她心裡總歸還是沒斷了對丈夫的那一絲奢望,還指望著他能幡然悔悟,對自己回心轉意,又內心懦弱不敢走出那一步,去面對翻天覆地的生活,卻是不由自主的退縮,想息事寧人,想以軟弱求得馮縣令良心發現罷了!
武馨安見她沉默不語,不由長嘆一聲,
“罷了!這惡人還是我來做吧!”
卻是一轉頭,對立在不遠處的兩名護院指了馮夫人道,
“這女人惹我生氣,將她一併關入艙底……”
想了想道,
“還有那兩個小的……讓他們一家子在下頭團圓去!”
說話時還回頭瞪了一眼要上來護主的丫頭阿香,
“你若是敢說一句話,我便把那一隻耳叫上來,把你配給他!”
阿香聞言嚇的不成,腿一軟便坐在了甲板上。
這廂馮夫人與那一對兒女也被關入了底艙之中,馮縣令與那柳氏見狀卻是幸災樂禍不已,柳氏上去將一對兒女護在了懷中,卻是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撓馮夫人的臉,
“都是你,將那女人領上了船,若不是你……我們怎麼會成這樣!”
馮夫人聞言立時據理力爭道,
“若不是她,你們早被這一幫人給殺了,今兒能在這處苟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