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哀嘆自己的籤運,一邊考慮著,等會兒是不是也認輸算了。
第五輪,八進四。比賽到這個時候,已經不完全是比拼實力了。因為賽事安排得密集,選手需要綜合考慮每一場次付出的代價,以便在獲得勝利的同時,為下一場對決留足狀態。
對於魔法學徒來說,這時就有了額外的優勢,因為神元可以靠魔法藥劑恢復活性,而騎士的鬥氣、體力和戰鬥意志就沒有辦法這麼迅速地補充了。
唐納每日進行的冥想,本來就有提升神元活性的效果。接過德維斯院長遞來的恢復魔藥,喝下一小口之後,他就有自信在下次出場之前恢復到最佳狀態。
場上,米諾再勝一場。他打得非常理性,幾乎是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勝利。
接下來兩場都是預備騎士的對決,兩組對手實力都非常接近,雙方都沒有任何留力的可能。兩場比賽最後都以一方慘勝告終。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位獲勝者都將止步四強。
唐納站起身,笑著推開韋斯利遞過來的頭盔,準備上場。
就在這個時候,從盛會開始到現在,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德維斯院長,終於緩緩開口:“特里斯魔法學院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人進過四強了。”
唐納站定,默默點頭,一貫平靜的黑眸中,泛起難得一見的嚴肅。
第五十章 盛會(四)
上一場和高階魔法學徒對戰時,雙方拉開距離,即使魔法的速度再快,畢竟還是有反應的時間。
而這場對上正式騎士,唐納心中承受的壓力要大得多。
假如攻擊魔法不能將對方壓制住,被近身之後的魔法師,在騎士面前,將會像綿羊一般無助。而奎薩爾那如同半獸人一樣的大腦袋裡,似乎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這個概念。
靜距離接觸奎薩爾,和看臺上遠遠地看到,感覺完全不同。
比起身材修長的唐納,他仍然高出整整一頭,那對凸起的眼球中,佈滿紅色的血絲,寬闊的鼻翼下,略略上翻的鼻孔,隨著不規律的呼吸,明顯地開合著。
感覺像是面對一頭野獸——唐納暗暗決定,一旦發現苗頭不對,必須要在被他靠近之前,一槍崩了他,絕不能猶豫。
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唐納的眼神在奎薩爾身上各處不停地遊移,考慮著到底打哪裡好——既要讓他喪失戰鬥力,又最好不要傷得太重。
奎薩爾突然甕聲甕氣地說道:“你找什麼呢?”
唐納想起韋斯利之前關於半獸人的比喻,笑著回答:“尾巴藏哪兒了?”
“我不是半獸人,學院給我檢查過的。”奎薩爾居然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他聽懂了唐納的潛臺詞,很可能是因為經常被人這樣嘲笑。
唐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趕忙收住笑,認真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開這樣的玩笑。”
“不要緊,我怎麼樣都會盡全力的。”奎薩爾咧了咧大嘴,唐納猜他這個表情大概是在笑,他突然覺得這個對手似乎不像想象中那麼殘忍,他可能只是認真,和帕斯一樣認真。只不過他們的認真,在賽場上,以不同的方式表現出來。
兩人不再說話,奎薩爾在裁判的指揮下,老老實實地退開到足夠的距離。
比賽開始,對戰雙方都沒有任何的猶豫。
奎薩爾拔腿就向著唐納衝來,氣勢如同一群全力奔跑的野牛。
唐納出手就是自己目前掌握的,最複雜的攻擊魔法,三十八元火系魔法,熾焰流星。
九個蜂巢般組合在一起的六元火球模型,一經施展出來,也是九個火球,只是其中每一個,威力都遠超單獨的六元火球。
這九個火球出現在唐納手掌前時,還結成緊密的一團,一旦飛出後,就慢慢分出前後左右,真的如同九顆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