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件事麼?沈憐兒話語軟了下來,委屈而心虛,“很多權貴家都囤了鹽啊!大人公和大家在秦州也囤了……”
“閉嘴!”沈憐兒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李霽更惱了,“你們都一樣!沒一個省心的!一個個的,都不想我好!都想看我的笑話!”
他疾言厲色,絕無半點顧忌。
沈憐兒嗅出不尋常,心想他是否遭了誰的笑話才回來的?忙想上前寬慰他,但又怕他再一次把自己掀翻在地。於是,她在距離三步之遙的地方頓了步問:“霽郎,到底出了何事啊?”
李霽卻是奔上前去,直掐了她的脖子,再一次冷聲警告她,“我說過,喚我霽郎,你沒有資格!”
沈憐兒被他的力道掐得喘不過氣來,更莫說發聲了。
“老老實實的,別再給我生事。”在她一張臉漲得通紅之際,李霽方才放開她,憤然丟下話,拂袖而去。
“夫人……”姚嬤嬤和紫檀這才敢扶上前去,一個輕撫沈憐兒胸口,一個忙給她遞了水。
沈憐兒則是又氣又惱,一手拂出去,將紫檀遞過來的一杯水掃落在地。
隨著一聲叮噹地脆響,碎了一地上好的青瑤瓷,灑了一地溫熱的茶與水。
“廢物!都是廢物!”
姚嬤嬤和紫檀皆退到後面,瑟縮了身體,絕不知沈憐兒聲聲罵出的廢物所指何人。
約略半盞茶的功夫過去,沈憐兒激動的情緒方才平復下來,想了想道:“準備轎輿我要去王府。”
她要見沈如秀。她倒要問問看,不是說了會是令沈阿蠻方寸大亂,甚至闖下大禍的買賣麼?怎麼到最後……到最後變成白忙活兒了?還無端讓李霽對她大發雷霆!
因為這件事,她這個待她一向寬和,脾氣軟得跟棉花兒似的二姊姊,第二次對她冷了臉。
“你這是在責怪我?”沈如秀冷下臉來的樣子,目光寒厲,幾欲讓看的人毛骨悚然。
沈憐兒還記得,二姊姊第一次在她跟前擺出這樣的顏色,是在得知她喜歡上李霽的時候。
這樣的顏色,令她無端覺得害怕,無端覺得虧心,彷彿自己是個犯了大錯的孩童,正被大人嚴厲地訓斥。
“姊姊誤會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擠出一個笑容貼上前去,扶了沈如秀的臂彎服軟做小道,“憐兒只是氣不過……如何讓那沈阿蠻逃了一劫。”
“我也很心煩。”沈如秀的臉色方才好看了些,“她逃過一劫便逃過一劫了,以後還有讓她吃虧的機會。這一次我們王家,倒是殺雞不成反蝕把米,損失慘重。”
“怎麼了?”沈憐兒不經商,自然想不到其中厲害。
“爾後在商場上,再有什麼需要大傢伙配合的事,怕是沒人敢信了。”王家,丟的是聰明的經商頭腦和以往積攢下來的良好聲譽。沈如秀在商場上的“先見之明”,也會在一定時期遭了人懷疑。
“日久見人心。姊姊當初如何建立的聲譽,再重建便是了。”沈憐兒並不操心此事,“倒是沈阿蠻那邊,姊姊該早些有所行動才是。”
不是行動了麼?只是才剛開始,就敗下陣來……沈如秀鬱悶地望了沈憐兒一眼,“嗯”了一聲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陷入沉思。
沈憐兒見狀,想了想道:“那憐兒不打擾姊姊了。姊姊有什麼需要憐兒做的,儘管知會一聲。”
原本她是來質問沈如秀的,臨了臨了,她卻變得格外乖巧起來。就連她自己出了王府的門,也感到了一絲不能理解的詫異。
沈憐兒剛離開不久,王崇景從外頭回來了。他一改這幾日的患得患失之態,跑到沈如秀跟前,很有些高興的樣子。
高興的事,自然要分享給自己愛的人,讓她也高興高興。
“妹夫交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