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風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關注著懸崖上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馬蹄聲急馳而來。
崖上的吵鬧瞬間停止,氣氛驀然變得凝重,就連看不見上面情形的玟果也感到非比尋常。
馬蹄聲直到懸岸邊才停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了下來。
“平安郡主失足落崖了。”沈頭戰戰兢兢的顫聲低語。
急促的腳步聲奔向崖邊,象是有人在上面向下張望。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厲聲喝罵道:“混帳東西,留你何用?”
接著一聲淒厲慘叫,奄奄一息的沈頭從頭頂墜落,與他們身體一錯時,一片死灰的眼驀然睜大,死死的瞪著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絕望的眼神又染上些別的複雜的神色,唇動了動,終於沒開口暴露他們的行蹤,快速的向深谷墜落。
岸上一張充滿明媚陽光,任誰看了都會產生親近感的俊朗面頰因痛苦和絕望而扭曲。
他赤紅的雙目如同噬血一般。
一一掃過周圍的黑衣人,被他掃過處,人人忐忑不安的慢慢後縮,唯恐自己是第二個沈頭。
玟果的腦子一點點被炸開了,身體慢慢變得僵硬。
弈風感到她的變化,收回望向上面的視線,落在她慢慢變白的小臉上。
迷惑,問,慌亂,恐懼等元素慢慢侵佔了她明亮的眼眸,微張開嘴深吸了口氣,才算緩了過來。
弈風伏低頭,輕吻了吻她的冰冷的額頭,手臂緊了緊,希望能緩解她內心的不安。
這時另一個聲音冷哼了一聲,“你把這兒的人殺光了,又有什麼用?”
如果說玫果聽到剛才的聲音是震驚,憤怒,那聽到現在這個聲音,卻是從頭冷到了腳,心痛的不知該怎麼看待這個世界。
“她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當然無所謂。”前面的聲音如怒獅般咆哮著。
“沒有任何關係?哈哈……哈哈……”那冷靜的聲音,突然狂笑起,那笑卻比哭更讓人難受,“哈哈……
“你笑什麼?”怒獅被這不尋常的笑震住了,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
如泣般的狂笑嘎然而止,“她睡了四年,這四年中,我沒有一天不看著她;她醒了,與我朝夕為伴,與我無關?哈哈……哈……
狂笑聲慢慢走遠,岸上變得一片死寂……只剩下嘯嘯的風聲……
玟果此時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只覺得血管裡的血液在慢慢變冷,冷得全身輕顫。
弈風只是溫柔的靜看著她,直到上面的人盡數離開才,順著枯藤滑下,接近平臺時,輕輕一蕩,借力躍上平臺。
他將玟果擁緊,用自己的臉貼著她冰冷的小臉,“你沒事嗎?”
從他臉上傳來的體溫,讓玫果感到自己還有知覺,長吁出口氣,“我沒事。”
抬起頭,才發現他身後有一個大的山洞,山洞口長滿了蔓藤,就象一個天然的門簾。
他掀開一處蔓藤,拖著她的小手,走進山洞,“別亂動。”
確定她不會胡亂走動,才鬆開她的手,從懷裡摸出火摺子,借光微弱的光亮,搜尋著洞裡的枯枝。
玟果站在原地,到處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洞中情形,但能感到洞中竟特別的暖和,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如同兩個世界。
“你怎麼知道這兒有個山洞?”
“這山陡,以前我師傅總要我在這山裡練輕功,所以對這山裡的情形十分熟悉。”弈風將尋來的枯枝架在一起,升火點燃,又尋了些枯草,綁在一起,掃盡火堆旁的地面,才轉對叫她,“過來。”
玟果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突然覺得很累,“借你肩膀靠靠。”
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