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就抬手按向臨風所指的傷處,那力道不重,卻足以讓他叫出了聲,“疼疼疼!——”
“我要確認骨頭是否錯位,用力是難免的。”
瑤雪沒理會,繼續手上的動作。
臨風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呲牙咧嘴地收緊了拳,下意識舉到嘴邊想咬住,又忍了忍,硬是放下了。
“可是傷口出了問題?”
畢堯雖察覺出這二人間的微妙,卻也不敢馬虎臨風的傷,關切道。
“公子可能是躺了這些天身子嬌氣不少,痛覺也相比以往敏感許多……這傷沒什麼大礙,只要謹遵醫囑,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大可放心。”
這話直嗆得臨風好一陣咳嗽,不可置信地抬眼,撞見瑤雪清冷的臉色,又心虛地移開。
這明顯是在夾槍帶棍地暗諷他啊!
這女子,看著單單薄薄,實則當真凌厲。
還記仇。
臨風狀似無意地抬手捏了捏眉心,擋住自己雙眼,避開她的視線。
心裡卻在好一陣翻著白眼嘀咕。
……
這種情形下,畢堯也早將一切看了個透,只杵在一旁,默默看戲。
瑤雪說完沒多久便離開了,只剩臨風與畢堯好一陣大眼瞪小眼。
“咳,這女子……來頭不小。”
臨風在畢堯意有所指的目光下又輕咳一聲,目光飄忽,強自鎮靜道:“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瑤羹庭的女兒。”
畢堯終於有了絲其他反應。
他這幾十年來雖然一直被困於斷情山,但透過有限的幾次出山,以及藉助被瞳術控制的外族人的見聞,對瑤羹庭此人還是知曉的。
“蕭痕就是瑤羹庭一直對外秘而不宣的唯一弟子,歐延此次為了給墨景年解毒,連瑤羹庭的女兒都請進莊裡來了……”
臨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想不到歐延還真是個情種……”
畢堯垂了眸,“那你與這瑤姑娘又是什麼情況?”
這話讓臨風誇張地哈了一聲,直接指向門的方向,“你不知道此女有多彪悍,我不過就是猜測了一番她的身世,竟然差點要了我的命——”
畢堯連著幾日都一直難掩消沉的面上此時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你一向嘴上沒個把門,興許你這猜測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對人家姑娘的冒犯了。”
臨風訕訕地沒回話。
畢堯也沒再多言,走到桌前拿過紙筆便畫了起來。
那符咒,並非特定的條件才能製成,又本是出自斷情宮的技法,以畢堯的修為,簡直信手拈來。
他總共只畫了兩張便收了筆,一張留給臨風,一張揣進了自己袖中,這便準備離開,“我今日就去向景年詢問玉鐲之事,咱們夜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