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祭拜的習慣,又剛好這個月在宮宴上帶走了一個貌美的異域女子,心中難免多想。”
“表兄多想的,應該不止於此吧?——”
話音剛落,歐延終於接了話,卻是一句反問。
顧然沒應,面無表情。
“表兄一向心思敏捷、深謀遠慮,不知對那女子——有何看法?”
歐延鬆了緊繃的神情,似想證明什麼一般,忽然轉了話鋒,如此聽來,難免有些突兀。
顧然眼中閃過不耐,“微臣只想到這些,並無多餘想法。”
歐延勾了下唇,未再多言,慢慢起身,意有所指,“今日多謝表兄連夜專程親自趕來,朝中……我確實是遇上了些麻煩,表兄所言,時機正好,著實是及時雨,歐延在此鄭重謝過。”
說著,他向顧然作了一揖,神情認真。
“對七爺有用便好,微臣告退。”
顧然對堂堂北國皇子的親口答謝絲毫沒有反應,反倒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板了臉,立刻起身告辭。
“兄長是看透世俗的人,如今朝堂暗流湧動,人人自危,孰對孰錯,不同的人,自有不同定論。歐延雖不如兄長超然世外,卻自認一向依照本心,問心無愧。”
歐延望著他走到門口的背影,忽然開口。
顧然腳步頓住,一半的身子隱在黑暗中。
“兄長既信於我,我便絕不負兄長,更不會負顧家。”
歐延的話擲地有聲,再次響起。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顧然終究沒有一句回應,只停頓片刻,抬步離開。
歐延立於書房內,望著空蕩蕩的房門,半晌未動。
……
“這人是怎麼回事兒……”
一直躲在裡面的慕容昕幽幽地走出來,挑著眉頭道。
歐延偏頭看了他一眼,沒馬上回話,而是將蕭痕叫了進來。
“人可是送走了?”
他指的是顧然和張大人。
“是,屬下還派了人暗中跟著,以護兩位大人的安全。”
“你現在馬上找幾個人,明日往凝香院去一趟,探一探虛實,不過那邊向來是肅王的地盤,要千萬小心,不可暴露。”
歐延沉吟道。
顧然言盡於此,景年的下落已無需再多懷疑,昭然若揭。
慕容昕也深以為然,不過他的糾結之處顯然並不在此,一雙眸子閃著不懷好意的光,“這顧然……怎麼會對墨景年這麼感興趣?”
歐延笑了笑,向後靠到椅背上,“何以見得?”
“你還反問我?難不成你還真信了他的理由?你去菩提寺,又跟墨景年有什麼關係,怎麼就一聽到凝香院有尼姑的法衣,就能想到你了?”
慕容昕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哼了一聲。
歐延笑起來,卻看不透情緒。
“他不會也是楚老二的人吧?你跟顧家的關係朝堂上可是都知道的,這楚老二肯定是收買了他們來給你添堵的!”
慕容昕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頓時忿忿不平起來。
“阿昕,這火族和斷情宮,遠比我們以為的要更引人注意。”
好一會兒,歐延終於開了口。
他目光直視著書桌上方一個點,雙手交握在膝上,大拇指慢慢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