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皺皺眉,第一反應是這三元樓的飯菜有問題。可看了看其他人,無論是慕容楚還是突蒙、德布泰,都是一臉放鬆淡然的在談話,絲毫沒有難受的模樣。
那就應該不是這飯菜的事兒了吧?畢竟大家都是吃的一樣的東西。難道有人搞鬼?
再仔細想想,來這三元樓,乃是自己提議的。而進來三元樓之後,他們幾人就一直在一起,也沒有人單獨出去過。
所以不太可能是他們之中有人搞鬼。
排除了有人搞鬼之後,拜羅臉色難看的盯著面前的飯菜,想要忍一忍,不想在慕容楚的面前失禮。
奈何卻有些忍不住,於是便告了個罪,說要出去一下,然後匆匆的離開了包廂。
其餘的幾人都往拜羅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突蒙的目光一閃,看了看正回頭往門口看去的德布泰一眼。
然後他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拜羅在這裡應該也不認識什麼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出去了?”
德布泰遲疑了一下,說道:“看他手捂腹部,面色匆匆,似有微微痛苦之色,怕是腹痛如廁去了吧。”
突蒙驚訝的看了德布泰一眼,沒想到他觀察的竟這樣仔細。
突蒙說道:“奇怪,這拜羅的身體一向很好,怎會突然腹痛?算了,不管他了,想必他忙完了就會回來了,我們繼續喝酒。”
突蒙說完,便端起酒杯,嚮慕容楚說道:“太子殿下,請。”說完之後便一飲而盡了。
德布泰聽了突蒙的話,面露一絲疑惑之色。隨後,他便站了起來,只說自己也內急,告罪之後,同樣匆匆離開了。
突蒙面色淡然,慕容楚看了看離開的德布泰,又看了突蒙一眼。
他有一種感覺,這德布泰,應該是突蒙故意支出去的。
但他卻並未明確表達自己的目的,而是讓德布泰自己領會他的意圖。因為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似有意無意的,讓德布泰以為拜羅並非腹痛,而是去忙什麼私事兒去了。
德布泰和吉術是一夥的,他來燕朝就是為了幫吉術看住拜羅。所以,德布泰心生疑惑之下,便會跟出去。
如此一來,德布泰是自己要出去跟蹤拜羅的,可不是突蒙讓他去的,他就算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懷疑不到突蒙的頭上。
拜羅野心外顯,突蒙明面上卻是不爭不搶的。所以德布泰防著拜羅,卻忘了他離開後,房間裡便只剩下了突蒙和燕朝的太子。
其實相比較起來,突蒙和燕朝太子單獨在一起,才是最應該防備的。
慕容楚心道這突蒙看似不爭不搶,勢力也不如自己的幾個兄弟,但實際上,此人也實在不能小覷。
他不知道突蒙故意用言語將德布泰支出去,是要跟自己說什麼。
但他並不著急,因為他不用問,突蒙自己也會說的。
於是慕容楚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突蒙拐彎抹角,看著慕容楚,以一副不經意的口吻問道:“太子殿下,聽說皇帝陛下,最近新加封了一個王爺嗎?”
白一弦?
慕容楚正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茶杯蓋子,一邊颳著,一邊輕飲,聽到突蒙的問話,他低垂的目光微微一閃。
這突蒙將德布泰支出去,只是為了問白一弦?
慕容楚可不信,這突蒙不知道新加封的王爺是白一弦。他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會出言詢問的。
可他問白兄做什麼呢?
慕容楚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茶盞,說道:“不錯,前幾天才剛剛加封的,原來突蒙王子也聽說了這件事。”
慕容楚一邊回答,腦子裡一邊思索:是了,這突蒙上次偷偷來燕朝京城,似乎就與白兄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