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大,二來也想趁機敲打荀卿染。
荀大老爺歷來不怎麼管這些家庭瑣事,今天怎麼會來的這樣巧?方氏沒想到這麼快就驚動了荀大老爺,不管怎麼說,庶子前腳進城考試,後腳就打發他院子裡的丫頭,這事好說不好聽。不過如果她連一個丫頭都打發不了,她以後還怎麼當家管事。
“那是你至親,便是做過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要補償你。你要是嫉恨著從前的事,便是心窄歹毒的人,我們荀家可容不下。”
方氏這樣強詞奪理,荀卿染不信荀大老爺聽不出來。
“太太是一片好心,要放木棉出去,如此更該查清楚。如果真像木棉所說,一出去就會再被賣掉,可不是把好生生一個人推到火坑裡。太太一番好意,可在外人眼裡未必這麼看。那明白的人,會說太太是一時不察。那不明白的,還不知要說什麼。木棉,你還不把事情講清楚?”荀卿染對木棉說道。
木棉便將事情的緣由都說了一遍。那兩人確實是她大伯和伯孃,也確實佔了她家的財產,還賣了她。她那大伯是賭徒,這次更是輸的狠了,前兩天來找她要錢。她沒錢給,她大伯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府裡的下人大多都知道木棉身世悲慘,如今聽了她聲淚俱下的哭訴,更是唏噓不已。
荀大老爺沉吟片刻,看了看那兩夫妻,問道:“當時賣的是死契,你們來時,就知道太太不要你們銀子,就讓你們把人帶走嗎?既是輸光了的人,哪裡來的銀子贖人,怎麼還有綢緞衣裳穿?這衣裳是你們自己的?”
又轉頭問周嬤嬤,“我問你,便是來贖人,只讓他們在外面等,怎麼就隨便帶人到主子的院子裡來抓人?你這辦的是什麼事?”
荀大老爺句句都問在關鍵處,顯然是個明白世情的,荀卿染心中一鬆。
那兩夫妻早嚇的雙腿發抖,跪到了地上,周嬤嬤見荀大老爺問她話,也忙跪下。
方氏看這情形,知道這件事情又辦糟了,若讓荀大老爺繼續盤問下去,問出根由來,就暴露了她的私心,忙強笑道:“既是這樣,倒是妾身失察了。老爺不用為這點小事操心生氣,妾身一定好好查問後,再做處理。”
荀大老爺看了方氏一眼,並沒說話。荀卿染在一邊察言觀色,心知荀大老爺只怕已經明白事情關鍵,不過還要給方氏這個嫡妻面子。
既然她已經站出來,那麼就不能讓這件事情如此輕輕放下,最起碼……荀卿染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嬤嬤。今天她打了周嬤嬤,必然會被記恨。周嬤嬤是方氏的心腹,比之油滑的金嬤嬤和辦事比較體面的常嬤嬤,周嬤嬤行事是霸道苛刻的,方氏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多半都是周嬤嬤在做,不如趁此機會除掉她,方氏從此少了一個臂膀,她和弟弟的生活應該能更輕鬆些。
荀卿染抬眼看了看方氏,她既然能把周嬤嬤推出來背黑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荀大老爺很不容易過問一次後宅的事……薛嬤嬤也來了……寶珠還是機靈的。
想到這裡,荀卿染上前向荀大老爺屈膝福了一福,“老爺別生太太的氣,太太一心向善,不知還有這樣的惡人惡事,被矇蔽了也是有的。”
荀大老爺見荀卿染出面替方氏說話,臉色略微緩和,方氏臉上也露出笑來。
“還是你這孩子貼心。”方氏道。
荀卿染一笑,“老爺別不信我說的,現有大姐姐和四妹妹作證,太太方才還怕弟弟院子不夠人使喚,才添了四五個人進來,怎麼轉回頭就賣弟弟身邊的人?況且,木棉是從小伺候弟弟的丫頭,太太那樣疼弟弟,決沒有弟弟前腳走,後腳就賣弟弟得用丫頭,不告訴弟弟一聲的道理。”
荀卿染略作停頓,讓在場的人能好好消化一下她話裡的內容,才又接著說道,“我方才先到了這裡,知道內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