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守護神術的微光閃過,在一陣劇烈的波動之中黯然失色,但環首大刀的力道也被基本抵消,鋒利的刀鋒在騎士鎧上帶起一道斜向的火花,但卻並沒有給見習騎士帶來傷害。
死裡逃生的見習騎士根本來不及慶幸,就見到前排唐軍全都齊齊側身,牌盾的縫隙間,突然探出一柄柄長矛,似穿心毒鑽一般捅了過來。
第二排持矛唐軍的前刺來得是那麼突然,幾乎沒有幾名見習騎士能夠及時做出反應的,在戰陣之中也容不得他們騰挪閃避,電光火石之間那長矛便已經遞到了胸前。
光明騎士團畢竟是光明教國最為精銳的騎士團,有著近千年的歷史積累和沉澱,他們所裝備的騎士鎧雖然比不上矮人工藝,但也畢竟是教國工匠們千錘百煉的產物,唐軍的長矛攢刺也不過是勉強破開鎧甲,但也僅僅只是入肉三分便無以為繼。
那些見習騎士強忍著疼痛揮劍將未來得及收回的長矛杆一斬而斷,也顧不上還留在肉裡的矛尖,挺劍合身就向大唐軍陣裡撲了過去。在宗教洗腦之下,這些見習騎士只知道自己是在為維護光明之神和教國的威嚴而戰,為此而獻出自己的生命是一種崇高無上的行為。
狂熱的宗教份子發起狂來,那可真是完全不會吝惜自己的生命,比如前世某些恐怖組織的人體爆彈,再比如像現在前排的見習騎士這樣,以身為盾全力撲向大唐軍陣,為身後的同伴趟出一條路來的,就是最好的明證。
不過大唐士兵對此卻毫不動容,大唐能夠震服西域,尤其是那些信奉真主阿拉的回回也都是如此瘋狂的,大唐士兵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面對那些飛撲過來的見習騎士,第二排持矛士兵用自己手中被削短的矛杆用力頂住見習騎士,前排計程車兵也用自己的肩頭抵住牌盾,右手的環首大刀使勁兒地劈砍,力求讓那些瘋狂的敵人無法衝進自己的軍陣。
兩支軍團的前沿像是兩股巨大的浪潮一般湧到了一起,牌盾、騎士盾的撞擊聲如爆竹一般接連響起,騎士劍、環首刀也為浪潮間綻放出朵朵血花。
雖然大唐士兵沒有光明神術這種作弊式的外掛,但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武裝到牙齒的裝備卻讓見習騎士們有些為難。鋒利的騎士劍根本刺不穿士兵身上的明光鎧,更何況大唐士兵的明光鎧下面還有牛皮為襯,如果不是刺到某些薄弱關節的話,騎士劍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作用。
再加上大唐士兵軍陣整齊緊密,彼此配合更是默契無比,盾、矛、弩、弓分層次不斷配合,整個軍陣運轉地幾乎沒有一絲破綻。
可問題是大唐士兵拿那些見習騎士也沒轍,見習騎士的軍陣後面有歐文紅衣大主教的光明祈禱法陣做支撐,一道道光明守護、神聖治療那明亮的光芒不斷在人群中綻放,除非像是伏遠弩這種利器打擊下立斃對手,不然的話,那些許刀傷轉眼就被治癒。
高仙芝在軍陣之後遠遠望著鼎沸喧天的戰場,敵人的難纏程度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俊美的容貌被一道緊鎖的眉頭給破壞了協調。而在對面更遠的地方,歐文紅衣大主教心裡也在連連叫苦,見習騎士之所以能夠支撐下去,全靠他的神術加持,但問題是他的光明神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如果不是蒐羅了兩支騎士團的光明晶石佈置了法陣,恐怕他早已神力乾涸了。
雙方士兵乒乒乓乓打得不可開交,看似激烈無比、熱鬧非凡,可實際上真正傷亡的人數卻不足百人。兩軍真正拼的是戰鬥意志和個人體力素質,就比誰先耗盡體力撐不下去。
遠處觀戰的帕里斯密探們一面手持魔法影像晶石記錄這場大戰,一面被這詭異的交戰方式駭得直咂舌。他們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盤算若是帕里斯帝國的軍團與這兩支軍團交戰,會有多少勝率。不過結果卻讓密探們有些沮喪,若是換成帕里斯帝國的軍團,恐怕早就已經在這樣的攻勢面前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