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說我是個能帶兵的料,做侍衛太委屈了。但是朝中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們保守得很,我出身不高,就算王上有心提拔我,他們也會因為看不慣我而排擠我,與其做得不舒心,不如來你們這兒。”
杜襄成嘆道:“曄哥兒是個好人,自己地位尊崇還時常為下屬考慮,儘管有時候看起來不大著調。”說罷忍不住笑了。
鄭安雅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她們在渤海國學習“相見禮”時的場景,也忍不住笑道:“那會兒他居然抱了兩隻羊來上書房,可把老先生給氣得不輕,還不好斥責他。我當時特別擔心老先生會氣暈過去。噯,你們說他怎麼想出來的?”
“對對對,他還想讓老先生親手捆羊呢!那老傢伙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真要上手去捆,不知道會不會被羊羔一腳踹翻在地。”杜襄成快笑翻了。
高無疾道:“那兩隻羊是吧?還是我幫他找的。我當時不知道他要羊和鵝幹什麼,既然他說要,我就給找來了。我還覺得奇怪呢,君上為什麼要把這些畜生帶進宮,而且還是尚書房這樣體面的地方?哪知道事情鬧得那麼大,連太后都驚動了。事後他捱了訓,我也被罰了一個月的月錢。好在君上體諒我家裡不寬裕偷偷把錢補給我了。”
眾人一聽來了興趣,紛紛打聽事情的緣由。鄭安雅她們便把“相見禮”的鬧劇講了一遍,引得眾人大笑不止,只有段知書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 天地君親師,為弟子者當尊師重道。”
高無疾尷尬地笑了笑,說:“郡守您不知道,那老先生著實太迂腐了些。君上和王上雖說只是族兄弟,但他是太后的養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比平常人家的兄弟還要親上幾分。特別是和太后一起在小島上住的那一千多年裡,他們過的就是普通人家的日子,種地、打魚、曬鹽、修房子什麼都做,哪裡會分君臣上下?君上說,他經常活幹得累了就枕著王上的胳膊睡,大熱天兩個人把衣裳一脫就泡在海水裡。他們做兄弟做了一千多年,君臣才做了幾年?也就幾十年吧。所以他倆在私底下就特別隨意,勾肩搭背那是常事,偶爾吵起架來互相指著鼻子罵也是有的。老先生就特別看不慣這些,認為君上目無尊長,總是訓斥他,還跑到太后那裡去告狀。所以君上很煩這個老先生,一有機會就要想辦法作弄他。”
笑過之後,現場的氛圍輕鬆了許多。高無疾見案上只有茶沒有酒,不解地問:“公主,您說今天給我接風,怎麼連杯酒都不捨得啊?這吃席配茶水,彆扭的很吶。”
段知書道:“這不能怪她,河西郡目前禁酒。”
“啊?禁酒?”高無疾大叫一聲,“為什麼呀?”
衛信忠道:“這是我的提議,河西郡土地不肥、降雨也少,糧食產量不高,雖然我們的新政吸引了不少他國流民前來開墾荒地,但總體來說糧食還是緊張的,如果再拿一部分糧食去釀酒,就更不夠吃了。所以,我便下了禁酒令,禁止釀酒和買賣酒,違者要被重罰。”
“哎呦,這沒酒喝,人生的樂趣少了一半啊。”高無疾連連叫苦。
杜襄成道:“這是暫時的。禁酒令頒佈的時候就告知過百姓,這只是權宜之法,待將來糧食夠吃了,就會重新開放。”
高無疾無奈地嘆道:“那得多久啊?這下可苦了我了!”
杜襄成笑道:“你忍忍吧,我也一樣愛喝酒,不照樣忍著?我們現在處於起步階段,土地、人口、錢糧和其他資源都很缺乏,得一樣樣攢。不過前景是好的,這幾年已經有大片荒地被開墾出來,我看加起來都快有一個縣了吧?”
牟清泉道:“這五年全郡新增的耕地有上萬畝,人口也增加了三四千,還沒到一個縣的規模。”
段知書問她:“你從前喜歡小孩子,誰家生了孩子你都會跑去看,現在還這麼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