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巒這才起身道了謝,拉著兒子的手坐到柏康之身後。
鄭安雅又問:“長樂王,怎麼不見王后、太子妃和其他女眷?”
柏康之道:“女眷不便見外人,都留在內室。”
鄭安雅這才注意到,主座之後還有一道巨大的屏風,屏風之後影影綽綽有人影晃動,想必那些人了。長樂國素來男主外女主內,且內外不通問,一場宴會竟要分成兩撥人。內室的女眷們雖然也同時用餐,她卻一點聲響也不曾聽到。不過區區一屏風之隔,他們這裡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另一邊卻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這飯吃得還有什麼意思。一想到這裡,她更覺得不自在,連著對林長卿使了好幾個眼色。林長卿裝作沒看見,不時地與柏康之交談著。須臾,他似乎多喝了幾杯有點熱了,即刻有一位宮女趨步上前,替他除了外袍,並奉上汗巾。
鄭安雅見叫不動他,便藉口不勝酒力出去透透氣,臨走時丟了個眼色給林長曄。林長曄知道逃不過這一劫,只好跟著出來了。兩人剛過轉角無人處,鄭安雅一把將他抵在牆上,問道:“說,你到底把悠兒怎麼了?這次也不見你帶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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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曄無奈地苦笑道:“大姐,我帶了悠兒一起來的,她今天一早就進宮陪太子妃去了。剛才她就在屏風後面,所以您老人家沒見到。”
“你和她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怎麼麼聽說你有停妻再娶的打算?”鄭安雅氣勢洶洶地問道。
“冤枉,絕對是冤枉!沒有的事!”林長曄道。
“還狡辯?那個姓謝的婢女是怎麼回事?”鄭安雅不依不饒,橫在他頸前的手也沒有放開。她的身量雖然不算矮,但也只到林長曄下巴的位置,使得整個姿勢看起來有點滑稽。被一個比自己矮那麼多的人威脅著,林長曄覺得有點好笑,但抵在勃頸上的力道可不是假的,他只好偷偷在背後摳著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不要真的笑出來。
“那是……我說了您可千萬別急啊……那是太后賜給我的。我和她沒什麼,真的!可是悠兒偏偏誤會了,非要搬出去住,說給我們騰地方。我都快鬱悶死了!”林長曄道。
“太后?你們太后?”鄭安雅不禁一愣,手上的力道鬆了些。
林長曄趁機抓住她的手腕往下壓,一邊好聲好氣地說:“對,就是我們太后。”
“笑話,太后會管那麼寬?你有妻有兒,家裡還有那麼多僕役,偏偏缺這一個婢女?”
林長曄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就是我有一次進宮請安,她忽然說我這些日子辛苦了,有個女子使得一手好針線,還特別會做藥膳,就……”
鄭安雅翻了個白眼,道:“好,就算我信你說的,是太后賞的。那你就不能回絕了?你不要,她還能硬塞給你不成?”
“大姐,你講點理好不好?我跟你能比嗎?你是西帝,全國你最大。我只是個臣子,太后賞賜,我哪敢拒絕啊!再說了,我哥他……”說到這裡,他神色微變,迅速止住了話頭,但鄭安雅正在氣頭上,對他的這一舉動全無察覺。
“嘖嘖,不是說太后待你如親子嘛。”她不屑地說。
“你也說了‘如親子’,到底不是親生兒子,不一樣的。”林長曄道。
“行了,我不跟你廢話。她叫什麼名字?幾歲了?”鄭安雅問。
“她叫嫣然……不是,你到底要幹嘛?你可別為難她,她就是個小丫鬟,沒什麼壞心眼,太后讓她跟著我,她不得不從命。”
“喲,這就護上了?我告訴你,悠兒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她不是親眼看到了什麼,怎麼會誤會?”鄭安雅道。
“唉,這也怪我,是有那麼幾次……”林長曄見糊弄不過去,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