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本就沒打算親自動手，她想得可並不是那麼簡單。

果見靈秀的臉色變得極差，慘白的透明，大概是想到了李曄的手段了。

安歆就坐在躺椅上喝著茶，愜意得很：“怎麼了，當初幹那種事兒的時候可有沒有想過後果呢？還是你以為有人會替你背黑鍋，那麼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靈秀聽了，突然慘笑一聲：“我就知道，她還是會供出我的！什麼姐妹之情，這宮裡頭哪裡有什麼姐妹之情啊！皇后娘娘也說等我事成之後會給一筆錢的，可是我失敗了，失敗了！就沒日沒夜的辱罵和責打我，派最重最髒最累的活兒來折磨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安歆瞧著她扭曲的臉孔，就諷刺地笑了：“憑你這樣的心態……也配擁有什麼姐妹之情？若非靠著以前你曾照顧過綠蓮那個傻丫頭，你以為誰會那麼傻給你這種人扛下罪名？這件事本宮既沒有上傳給皇上，也沒有處置任何一個人。綠蓮……現在還是好好的，不過她在絕食，都是因為你——靈秀！她真心把你當作姐妹，如今你居然是這般看待她呢？你還真是綠蓮最知心的姐妹啊！”

靈秀面色大變，叫道：“你騙人！你說的都是謊話！”

安歆冷冷的眸光自她身上一掠，便側了過去，低笑一聲道：“是不是騙你，你往身後看便是。”

靈秀身軀一震，眼睛瞪得老大，她欲要轉過身去，但動作卻格外僵硬。

綠蓮早被安歆鬆綁了，讓她在後面一直聽著，她心中一直當姐妹的這個人……是這樣想她的，綠蓮心裡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感覺實在太疼了。

當靈秀瞧見綠蓮一臉菜色，明顯是營養不良的虛弱之態，便愣住了：“你……”

綠蓮卻笑著道：“靈秀，其實娘娘早就查出來是誰了。綠蓮是想要幫你隱瞞的，可是既然都知道藏不住了，還不如交代了，這樣還能保你一條性命。娘娘是真的待人好，也是綠蓮真心想要跟隨的人，可是看來現在是不行了……”

“綠蓮……！”靈秀驚叫了一聲，綠蓮蒼白地笑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安歆眉心一擰，嘆了一口氣：“小四，你帶她下去，喂點東西吃吧。”

小四眼神複雜地瞧了一眼靈秀和綠蓮，然後便轉過頭對安歆道：“奴婢知道了。”搞成如今這個樣子，娘娘心裡也定是不好受吧。也是綠蓮太傻，攀上靈秀那白眼狼！

待綠蓮走後，靈秀也就整個人都蔫了，趴在地上嚇傻了。

安歆單手敲在桌子上，閒情愜意地道：“現在才知道誰對你是好的了嗎？不過綠蓮硬要替你受罪，那本宮也沒辦法……”

“娘娘，都是奴婢做的，與綠蓮無關！她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安歆放下二郎腳，向前一傾身輕笑道：“本宮自然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不過綠蓮包庇你也是欺瞞之罪，與你要受同樣的刑罰！不過本宮有一個讓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靈秀神色茫然而痛苦，她看著安歆看了一會兒，終於低下頭：“娘娘要奴婢做什麼？”

安歆盯著她慢慢地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早就應該是輕車熟路了。”

靈秀怔愣。

安歆就把她所要做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後就見靈秀的臉色變得更差了。

“就算奴婢這樣做，別人也不一定會信的！”

安歆就笑了一下，又躺回長椅上，低斂的眉間神情淺淡：“一傳百，百傳千……傳多了，總有人會信的。”三人成虎，更何況不止三人呢。

靈秀大概也是絕望了，便木納地點了點頭道：“好，奴婢做。”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忙說，“那麼娘娘會不會放過綠蓮？”

安歆看著她的眼睛，那樣期盼的眼神，心裡有些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