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呢?咳,有關部門的事,屬於一級機密,所以這件事不能說太細。
反正據說市面上高階的心理醫生都鳥槍換炮,有了更新的治療儀器,能透過某種方法真正看到人的意識裡有什麼,而這個被稱為“投影儀”的儀器,就和寇醫生有莫大的關係,據說他是研製者之一。
可見寇醫生雖然很低調,但是一直在默默地牛逼著。
但是牛逼的寇醫生並不總有那麼多的科研工作,他平時工作有些清閒,大概清閒得叫他時常感覺有些蛋疼,於是人五人六地效仿電視裡的二郎神,美其名曰造福廣大人民群眾,從此聽調不聽宣。
沒事的時候就以此為藉口,四處亂竄,像個江湖郎中一樣揹著他的儀器包,別不相信他,罵他騙子,他也不在意,反正臉皮比城牆還厚,別人相信他,讓他幫忙治療,他就在那地方停留一陣子,把人治好了再走,患者給多少錢,全憑自願——反正他是公款旅……那個行醫,嗯,當然這事也不能說太細。
寇桐從女孩家出來,在臉上扣上一副很大的墨鏡,吹著口哨,把儀器送回了旅館,然後擼胳膊挽袖子,歡樂地去赴約了——是村裡的一群半大小子青少年們對他提出的邀請,因為他們都很崇拜他。
寇醫生在村裡人,特別是青少年眼裡,是個神奇的人物。
他們都知道老黃家那個姑娘,是個怪胎,不知因為什麼,三天兩頭老想尋死。然而村裡人一直見怪不怪,因為她的尋死行為彷彿已經比大姨媽還要頻繁——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可是寇醫生來了以後,僅僅在她家住了一個多月,黃姑娘就變得人類了很多,沒有例尋死,會出門了,出門還會和三叔六伯打招呼了。又過了一個多月,黃姑娘她居然還痛改前非,和原來仇人一樣的父母也好了。
用事實說話,寇醫生的確比會跳大神的人神奇多了。
所以青少年們打算對他致以最高的敬意——邀請寇醫生到村南口的大斜坡處,參加他們的傳統活動,飆車。
飆車飆的當然是腳踏車,這裡路沒有通,是一個天然又陡峭的大斜坡,尋常村裡人不從這裡經過,於是成了孩子們的樂園。到了春天的時候,滿山的野花野草長成了一張毯子,毯子中間有一條被這些“賽車手”們常年踩踏走出來的土路,非常光滑。
從這裡騎著車,雙腳離開腳蹬,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嗷嗚亂叫地直衝下去,是男孩子們變成“男子漢”的第一試煉之地——嗯,自封的。
真相是,每年都有很多熊孩子在這裡摔斷了腿,所以很多家長都用掃帚疙瘩惡狠狠地威脅過自家小子,再去大斜坡那撒把騎車,就打斷你的狗腿!
可惜無論是摔斷腿還是打斷腿,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於是威逼失敗,飆車聚會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寇桐到的時候,男孩子們已經開始了。
一個小個子的男孩看見他來,立刻迎了上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大喊一聲:“寇醫生來啦!”
除了還在大坡上往下滑顧不上的,其他的男孩都湧上來,七嘴八舌地跟他介紹起規則,以及在偶像面前吹噓起自己如何厲害。
他們願意把他劃成和自己一國的,因為寇醫生從來不像“大人”們那樣,虎著一張臉,彷彿自己多了不起、多高深莫測一樣地說這不行那不行——儘管他真的挺了不起的。
寇桐樂呵呵地蹲在一邊觀戰了兩盤,終於也忍不住手癢了。
少年們掙著搶著把自己的車讓給他,寇桐把挎包丟在一邊,捲起襯衫的袖子,就像個大齡中二病患者一樣,學著少年們撒開腳蹬,“嗖”地一下衝出去,嘴裡叫著:“喲吼——”
他原本就亂的頭髮更加群魔亂舞,一直衝到了山坡底下,再意猶未盡地推著車一路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