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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啟聞言朗朗大笑,心想那雙警惕的眼睛,一碰就炸毛的模樣可不就是貓其實他也並未想著就要做什麼,他從不好男色,往日風月場裡也見過些秀美的倌兒,外表半點不輸女子,可他從未生過那種心思。說來奇怪,唯獨就只有衛姌,讓他入了眼。可畢竟男子與女子不同,桓啟也有些為難。沉思片刻,他想著到底衛姌還年紀小著呢,等日後稍大些再說。無論如何,人總是要先籠絡在身邊。

桓啟換了藥擦洗過身子,還未歇下。僕從通報說肖蘊子過來了。

家裡自從黃芷音被關在院子裡,就沒有個主事的,桓啟想著後院這些女人,若沒有人管束也容易鬧出些事來,就指了肖蘊子暫時管事。她原本就識文斷字,也知進退,算是個合格人選。

桓啟皺了下眉,說進來。

肖蘊子緩緩步入正房,端正行禮。問起衛姌的事來,剛才桓啟將衛姌帶回來,全府都知道了。肖蘊子隱約聽聞黃氏觸怒郎君就是和小郎君有關,於是趕緊來問個明白。她初掌家,所有事都做的小心翼翼,就怕哪裡出了錯,惹桓啟不悅。

桓啟道:「待小郎君還如同以前一樣,不可怠慢。」

肖蘊子懂了,應諾一聲後,柔聲又問:「郎君可是受了傷」

桓啟道:「不該你理的事別多問,這些日子把院子看緊,別惹出什麼事來。再過些日子就好了。」

肖蘊子從正房出來,婢女站在院子裡等候,小步過來笑道:「都入夜了怎麼不多留一會兒,如今可沒黃氏管束,趁著這個時候該多主動些,做了娘子才算在這個家立足了。」

肖蘊子聞言臉上沒什麼喜色,反而憂心忡忡的。

婢女覺得不對勁,忙問情況。

肖蘊子道:「郎君說過些日子就好了,是不是就要議親了」

婢女道:「只說了這樣一句,怎就想到議親去了。」

肖蘊子輕輕搖頭,將剛才房中說的話反覆琢磨,總覺得這句裡透露出些別的意思出來。

——

衛姌在桓啟走了,確實沒有其他意思,緊繃半日的身體軟了下來,她伏在榻上,想著如今進退兩難的處境,一時委屈一時氣憤。身上難受的感覺還在,她怕稍有不慎就露餡,沒叫人進來梳洗,而是等著聽外面動靜。

惠娘心裡著緊她,連夜追上來,衛姌稍稍定心,在惠娘幫襯下梳洗換了乾淨衣裳。

還有換下來的貼身衣服需要處理,惠娘沒急著走,陪著衛姌說了兩句,見她心事重重,寬慰幾句後趁夜偷偷拿了衣服出去。

衛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怪夢迭出,醒來時還覺得腹墜酸軟,吃過早飯,她叫來荊烏,說要去行宮,荊烏出去很快備好了車,衛姌見府裡戒備森嚴,但她外出並未受限,心裡還算好過一些。

本來這兩日身體不爽利,衛姌是有意告假的,她並非真的王府書吏,管束沒有那麼嚴格,但今天她仍是來了,坐在案幾前,半天也沒動一個字,自顧自地想著事。

桓啟這個樣子,讓她緊張萬分,有一點他說的太對了,要臉面的人總是要更吃虧。她不願讓外人知曉這件事。她是個假郎君真女郎,經不住任何風浪。若一個不巧,暴露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衛家包庇不了她冒充郎君擢取定品之罪,要想脫罪,她或許可以嫁去謝府,但聽說謝宣與泰山羊氏婚約已定,她就算恢復身份,如今處境也極為尷尬。還有一條路,就是桓啟。

衛姌想到這裡重重嘆了口氣,若真叫桓啟發現身份,只怕她就要成了他後院女子中的一員。他這樣好美色的性子,沒個長性,女子與他不過是個擺設玩物。喜歡時情濃你儂,新鮮勁過了就扔到一旁。

衛姌咬了咬牙,兩條路她絕不能選。可如今這樣,還有什麼法子可想呢她手指在一卷古籍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