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哭喪著臉道:「李公隨殿下出去了,小郎君也別急,等殿下回來,若真誤了事,大家一起擔著就是。」
衛姌瞪著他,內侍只裝作看不見。過了片刻,衛姌咬了咬牙,道:「先過去看看。」
內侍答應一聲,趕緊帶路。
到了看押人的院子,侍衛上前。衛姌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忽然想起這人是範寧得力手下,叫做馬敦。
此人一臉焦急,也不管衛姌還年紀小,道:「衛小郎君,此人是慕容臨的手下,來的路上出了事,被人半路劫了,只逃出他一個。」
原來侍衛也覺得此事不妥,剛才審過一輪。
衛姌心微微一沉道:「江右豐饒豐富,少見劫匪,怎麼突然碰上劫道」便是劫匪,通常也找容易下手的目標,一看這些侍衛身高馬大就不好惹,怎會主動湊上來。
馬敦面露為難,讓衛姌到一邊說話,道:「衛小郎君,我懷疑他們是言語行動上露了馬腳,讓人盯上了。」
衛姌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遮掩什麼,你懷疑誰」
馬敦猶豫道:「江右士族便是發現不對也不會用如此手段,我覺得……可能是桓府。」
衛姌冷冷看著他。
馬敦垂下頭去。
衛姌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馬敦頓時作揖告饒,「小郎君莫怪,我這也確實沒了法子。」
衛姌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單找上自己,如今王府內沒有能主事的人是其一,其二就是她和桓啟的關係。還未認祖歸宗前,桓啟可是衛家郎君,過去的情分總不能輕易勾銷了。
衛姌心中厭煩這樣的算計,寒聲道:「如果真是桓家把人劫去了,那就沒辦法了,等著殿下回來稟報吧。」
馬敦拱手道:「小郎君,劫人的並非是督護大人,應該是桓家三郎。」
這一句把衛姌說的一怔。桓家三郎自然是桓歆,其實論年紀,桓啟比桓歆年長,但桓氏族人長幼序列已用慣了,桓啟回去之後也沒有重排,以啟郎君稱呼。所以桓三郎仍是桓歆。
衛姌印象中桓歆仍是那個混不吝,借著家族之勢胡混的紈絝。她覺得奇怪,「他劫人做什麼」
說到這裡,她心生荒謬,當初路過豫章時桓歆就夜裡偷摸進驛舍劫人,誤把她劫走。如今又去劫人,還劫了慕容臨的手下,莫非他有什麼怪癖,喜歡劫人
馬敦道:「聽說桓三郎雖未授官卻領了族裡的差事,專處理桓氏內務。」
高門世族支系龐大,需要有人打理家族產業和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務,桓溫兒子數量不少,有一個來處內務也很正常。
衛姌粗粗瞭解之後,皺眉不語。
馬敦著急道:「剛才那人說這次是帶著東西來見殿下的,若真讓桓家壞了殿下的大事,可就糟了。」
衛姌嘆氣道:「人都劫走了,呈報殿下的東西說不定已經被發現,晚了,還是趕緊去找殿下。」
馬敦道:「為時不晚,我問的很清楚,桓三郎並非衝著他們去的,而是偶然遇上,叫人聽出口音異常,這才被桓三郎抓住。這些人都是慕容臨的親衛,不會輕易招供,桓三郎未必知道這裡頭的玄機。」
衛姌瞥了他一眼,王府中人哪個都不容小覷,事情發生時間不長,馬敦就已將事情經過理地清楚明白。
她也不著急了,嘴角揚起一絲淺淡的笑意,「既然馬侍衛心中已有計較,不如直接說個清楚,別繞彎子了。」
馬敦與衛姌交談,這才知道這小郎君不好唬弄,話裡無論藏著什麼機鋒,她幾乎立刻就能察覺。
他苦笑道:「瞞不過小郎君,這事還請小郎君出面,立刻去把人給要回來。」
衛姌在他提出這個主意時就知道他的打算了。桓歆半路劫人只是湊巧,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