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既凌亂又敏捷,一眨眼就離開院子,溜走了。
作者有話說:
第164章 一六三章 試探
衛姌和許翎去了王家一趟, 雖半路就走了,但美郎君之名卻是傳揚開了。尤其是衛姌,當年衛玠入建康時轟動一時, 衛姌作為衛家子弟, 備受矚目,當夜與宴之人都說她風姿秀美堪比先祖。
王致之過了幾日又下帖子請衛姌去。
衛姌拿著帖子猶如燙手山芋, 她若真是郎君,礙著太原王氏的面子,還真敢冒險赴宴,但她藏著身份, 卻不敢試險,只好推脫身體不適,同時還有其他兩家日子相近的宴請也推了。
很快,外間就流傳出衛姌不僅相貌秀美酷似先祖,體格虛弱也是傳繼下來。
衛姌聽說之後哭笑不得,但想著如今對自己並無壞處,也沒放在心上。又過了幾天, 她跟著許翎去陳令處聽課, 陳令開設的學堂不小,士子眾多,陳令與豫章趙霖卻是不同, 所收弟子幾乎全是士族,只有少數幾個寒門子弟坐在角落位置聽課,他們和衛姌一樣都是未曾拜入陳令門下, 家中頗有些關係, 才能到這裡來聽課。
衛姌與同窗士子熟悉幾日後才知建康與豫章大為不同, 此處高門顯貴, 世家門閥眾多,如老樹盤根般交錯糾結,形勢複雜。士族子弟玩樂也越發放縱,召私伎淫樂,酒席之間寬衣解帶是常事,或是聚眾服用五石散,熱性上來,當眾赤o身子狂奔,席間男女不忌,身體交疊,各色姿勢。
衛姌聽人談起這個當場就變了臉色,有放蕩計程車族子弟卻笑她見識太淺。衛姌生得好看,那些士族子弟有意要帶她去見識,衛姌當即撫著額頭喊頭疼,面色悽苦與眾人道:「並非我不願去見識,實在是身虛體弱,家中囑咐我不可亂來,恐弄壞身子。」
眾人聞言齊齊怔住,想起衛家那個傳說,當年轟動一時的美男子,據說是被女人圍著給看死的。
他們再看看衛姌單薄的身板,又是惋惜又是同情。
衛姌卻暗暗記下剛才眉飛色舞談論的幾人,決定離這些人遠些。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到了仲夏,春日芳菲漸過,夏木茵茵可人。天氣漸熱,開始換上輕薄衣衫。
衛姌胸前漸漸有些隆起,幸而她身量纖細,並非豐腴之人,穿上寬大衣袍並不顯露。惠娘為此長籲短嘆,更添一份憂愁,連著幾日針線,用上好的絲絹做了件貼身小衣出來,衛姌穿上胸前平整又不勒人,惠娘瞧著合適,便打算多做幾件備著。
入建康已有兩個多月,衛姌寄了書信回家,收到回信,說家中安好,並未提及她女扮男裝之事。衛姌將信翻來覆去看了兩遍,鬆了口氣,知道桓啟並沒有告知家中真相。她想著或是他與司馬翁主婚事已定,又有江州的軍務在身,根本沒有閒空來管她的事了。
離開江州已經快有三個月,若桓啟真要揭露她的身份,早就該有訊息,衛姌到了此時,這顆心才算落到實處。建康城內關於桓家的訊息並不多,人人皆知如今朝廷忌憚桓氏,士子子弟有意避諱,談論極少。
這日衛姌從外回來,聽說有人來了府上,進門一看,原來是琅琊王府的內侍,正是與馬敦相熟,曾經找她過一次的那人。內侍道:「小郎君這些日子怎麼不去書房了」
衛姌並無官職,離開王府時也沒見著司馬邳,還當是沒有安排,這些日子沒有再去,沒想到內侍找上門來。
「殿下府中文吏如此多,還用得著我」衛姌問道。
內侍嘆道:「殿下用人小人可不敢議論,但殿下念舊,又賞識小郎君,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小郎君可別糊塗了。」
他提點了兩句後起身離開,出門時回頭看了看院落,想著今天福寶差使他來時說的話,「殿下是最器重衛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