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釗坐直身體,伸手掐了衛姌的臉,「好的不學你盡學壞的。」
衛姌「哎呦」低呼著躲開,眨了眨眼,笑得十分狡黠,「原來二哥也知是什麼是壞的。」
衛釗側過臉,一臉正色對黃芷音道:「家裡可有藤條」
衛姌立刻正襟危坐,「二哥,有話好好說,治家與治軍可不同,你……你這樣我可要與伯父寄信了。」
衛釗嗤笑道:「瞧你這點膽子。」
黃芷音拿帕子捂嘴輕笑,她已瞧出兄弟兩個之間並無齟齬,只是玩鬧說笑。但又莫名有些心酸,衛釗對婢女幾個私下不知如何,但對著她時似乎從無這般放鬆自如的姿態。
衛釗道:「去備些吃食。」
黃芷音知道這是支開她要兄弟倆說些話,起身對著衛姌點了點頭,出門去往廚房。
衛釗道:「過來讓我瞧瞧有沒有長高。」
衛姌過去站在他面前,看衛釗只是坐著,高大身形就給人好大壓力。
衛釗仔細盯了她兩眼,覺得這個弟弟小半年的時間個頭也沒長多少,倒是眉眼長開了些,越發更精緻美麗了。這與衛釗當年成長經歷並無半分相似,他想到了在山桑縣得知的那個秘密,臉色微沉。
衛姌不知他在想什麼,臉色卻有些古怪,問道:「二哥,怎麼了」
衛釗拍了拍身側讓她坐下,問了她最學些什麼做些什麼,衛姌一一作答,說到雅集時停住了。黃芷音帶著僕從送飯食來。
有肉菜酒食十分豐富,衛釗讓衛姌留下一起吃飯。黃芷音聞言讓人去通知四婢不用過來,她則去次間候著。
衛釗和衛姌一起用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兩人也並沒有說話,直到吃完,衛姌接過僕從手裡的帕子擦嘴抹手。衛釗看了她一會兒,發現兩人真是全身上下沒一點相似的。
衛姌被他看得發毛,心虛地喚了一聲:「二哥」
衛釗揉了揉她的發頂,道:「這次多虧了你,二哥才能安然回來。」
「出什麼事了」衛姌問道。
衛釗將在山桑縣遇襲的事簡單地說了,語氣輕描淡寫,關於身世的隱秘隻字未提。衛姌聞言大驚,聯想到前世二哥突然悄無聲息,懷疑他曾經並未躲過偷襲,不由一陣後怕,擔憂地看著他。
衛釗對上她的目光,心中熨帖,神情亦是溫和。
「二哥,害你的人到底是誰」衛姌道,「計劃如此周密,絕不是一般衛士所為,背後或還有指使之人。」
衛釗沒有多談這個,「我心裡有數。」
衛姌見他成竹在胸,神情也放鬆了些。
衛釗嘴角一挑,看著她笑道,「外面都在傳衛郎之名,你如今倒是有不小的名氣。」
衛姌表情僵硬了一瞬,外面傳的是什麼她很清楚,偷瞧了衛釗一眼後,她期期艾艾地道:「二哥,我這裡也有一樁事。」
衛釗聽她口氣就知道這事不一般,眸光微動,「什麼事」
衛姌壓低了聲音,將雅集上司馬邳推庾治落崖的事詳細說了一遭。
衛釗神色一斂,眉心輕擰,低笑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隨即又伸出手輕點她的腦袋,「把心放回實處,別說庾治的事與你無關,就真是你做的,如今我回來了,庾家的人也掀不起風浪。」
衛姌知道衛釗絕不是空口白話之人,笑著道:「有二哥在我就放心了。」
燈火下她眉眼如畫,彷彿美玉雕琢而成。衛釗被她臉上笑容晃地有片刻失神,轉過臉對外喊了一聲,僕從婢女魚貫入內。衛釗擦了把臉,衛姌見外面天色已黑透了,黃芷音正站在門外張望,於是起身告辭。
衛釗似是想說什麼,最後一擺手什麼都沒有說。
將屋子收拾乾淨,黃芷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