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皇上了。”,說著,瞥了冬月有些錯愕的面容一眼,甩了一下袖子走向了明月的寢室。
“奴奴婢知道”身後,冬月極為委屈的聲音帶著幾分輕顫,但蕭童聽了之後卻是一陣心煩,她回頭看了一眼低首望著自己腳尖的冬月,哼了一聲,便推開門走進了寢室。
明月撐著頭躺在睡榻上,一頭青絲披散在白色的床單上,素手執著那支皇上送的牡丹白玉簪望著,眸光冷清卻又帶著幾分眷戀。
蕭童的心頭更為難過,她走向明月,半跪在睡榻前,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從說起,只能低聲呢喃,道:“小姐,我剛才已經警告過冬月,讓她不得將今夜小姐去‘吣心宮’之事透露被任何人,否則她就再見不著皇上了”
明月先是一愣,而後柔聲笑了起來,她拿著簪子敲了一下蕭童的頭,道:“如今遇上這等機會,就算是歐陽紅玉拿著道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絕對不會說半句,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蕭童低下了首,咬了咬唇,卻依舊不甘心的道:“小姐難道只是為了不讓他人知曉您去‘吣心宮’才出此下策麼?”,倘若冬月聰慧一點,耍些小伎倆,難免不會節外生枝。
明月不語,而後閉上了眼睛,讓蕭童準備熱水沐浴
子夜時,一輛紅頂轎輦緩緩駛向中宮‘未央殿’,而後在側殿停下,轎前的一名看衣宮女掀起轎簾,將轎內一身素潔長裙,半掩輕紗的女子扶出,而後一臉雀躍的跟隨著走進了‘未央殿’內,在秦公公的帶領下,直接從正殿內走進‘吣心宮’門前。
秦公公見到明月前來,一臉笑意,勾身請安道:“娘娘可算來了,皇上今日可是問了奴才十來遍究竟有沒有將聖旨傳達給娘娘,害得老奴擦了幾把汗”,而後笑著推開了寢宮大門,恭敬道:“娘娘,您請”
明月雙眸無波,平靜淡漠,在秦公公推開宮門之時瞥了站在一旁四處張望的冬月,輕聲對秦公公道:“公公,今日本宮給皇上送來了一個寶貝,不知道是否能交付公公保管一下?”
秦公公一愣,順著明月的眸光看向一臉羞澀的冬月,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住,他忙道:“娘娘,萬萬不可,這後宮排序之事覺不可亂了章法,更何況…皇上定然會不高興,因而奴才求娘娘收回成命”,說著,一臉嚴肅的低下首。
冬月臉上的羞澀頓時被蒼白所代替,睜大一雙水靈的大眼望著身旁的明月,楚楚可憐。
明月淺笑,輕柔道:“秦公公誤會了,本宮的這個丫頭只是送給皇上侍奉茶水的,因為本宮十分喜歡她沏茶的功夫而已。”
秦公公錯愕的抬首,而後才知自己方才頂撞了明月,忙道:“娘娘贖罪,奴才會錯娘娘的意思了,奴才這就帶這位侍女下去安排”
“有勞公公”明月瞥了一眼冬月恢復原本歡喜的神色後,笑道,而後轉身走向宮門內,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眼中的笑意化成了薄冰
…
…
‘吣心宮’長生殿內,一片寂靜,明月緊揪著絲帕一步步向前走去,四面燈火通明,燭火輕搖,金碧輝煌之中卻又帶了幾分肅殺與寂寥,止步,望向周遭那日不曾注意過的幾道複雜陳設及壁畫上的雕刻,娥黛微動。
古人的雕刻不過於龍鳳虎豹之類,象徵吉祥與勇猛或者戰無不勝,但這個四面構造本就極為奇特的宮殿之上,即使是在頂部,都雕刻著就算是盜過無數陵墓的明月都不曾見過的那些花紋。
明月伸手觸控著石柱之上花鏤浮雕,想仔細分辨清楚上面所雕刻的內容,但卻又看不清,那似花卻又似一種符咒,形狀奇特,構造詭異。
但那伸手的特別觸感卻讓明月的腦中閃過了幾段似曾相識的感覺,心頭一凜,眼前瞬間浮現了那個黑幽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墓穴中,她無意中伸手撫過的一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