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裡冷清的花園中,那些忙忙碌碌的宮女,雖然正直細雨纏綿,卻依舊打點著花園中的草木,輕吸了一口寒氣,明月依順的跟著蕭童走進殿內,有些疲憊的坐在床踏上,接過蕭童手中的參湯一飲而盡······
蕭童望著明月已經平靜緩和的眉眼,只能溫婉輕笑,而後將軟墊靠在窗沿之上,將明月冰涼的身子扶上床榻,掖好棉被,這才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細細彙報,道:“小姐,今晨歐陽丞相已經將摺子呈送給皇上了,他道是貪心不足,竟加以上官尚書三大罪名,請求皇上剝去上官氏尚書之名,流放京外······”
明月點首,有些懶散的淺笑道:“他道是想得周全,天下人皆知江湖傳聞中,上官氏祖傳《嫁衣神功》,如今上官忠被流放京外,帝王便再管不著了,歐陽遲想拿到那本秘籍也是輕而易舉······”
蕭童怔鄂,而後才思及極有可能發生此事,但思緒半響,卻從容輕笑,道:“小姐多心了。就算歐陽丞相當真能拿秘籍又如何?就連皇上都無法破譯的文字,歐陽遲能如何?”
雖然見過《嫁衣神功》的人極少,但是關於這本奇書的傳聞卻是恆古百年不變,據說那書奇書之中全都是一寫看不懂的蝌蚪文字,若非如此,恐怕那本傳聞中可一統天下的秘籍早已成了眾人所窺視的寶藏,上官氏又如何能活到今日?
明月悠悠嘆息一聲,素手習慣性的輕撫著小腹。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隨即撇開了剛才的話題,柔柔輕道:“上官忠何時被逐出京師?”
“明日五更”,蕭童想了想,又道:“據說是皇上的意思,今夜,怕只能在牢獄中度過了······”
明月的秀眉一動,眸光閃過一絲疑惑,抿了抿唇,似不願意提及此人一般,垂下眼瞼,道:“上官婉兒道是靜得出奇······”,而後淺笑道:“歐陽遲怕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過以歐陽紅玉的謹慎的性子,想必不會這麼快就動手,蕭童,你即刻讓李公公將謠言散播到宮外,若是一切順利不出半點意外的話,三日之內,必有收穫······”
蕭童微笑著點首,眸光瞥向了明月輕撫小腹的手,帶著幾分調皮的道:“小姐最近性子變了不少,看來這個小皇子也的確佔了不好功勞···”說著,捏著手帕掩唇輕笑。
明月先是一怔,而後才察覺自己竟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玉指一顫,剛想移開,只聽門外一聲尖唱道:“太后駕到,皇上駕到,淑妃娘娘駕到、昭儀娘娘駕到——”
蕭童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望著殿外走進了的幾個身影,連忙叩拜,道:“奴婢參見皇上萬歲,太后千歲,淑妃娘娘、昭儀娘娘萬福······”|95)。
太后一身褐色金繡鳳舞九天圖紋的長袍閃爍著華貴之氣,元寶底的褐色金鏤鞋一踏進‘養生殿’便扶著趙公公的手匆匆走向明月的床榻,對跪在一旁的蕭童道:“起來吧,起來吧······”而後便握住來不及下床施禮的明月的冰涼的手道:“雪兒身子怎麼樣?哎呀,這手怎麼這麼涼?”
明月倚靠在窗沿,望著太后日漸蒼老的容顏,抿唇溫婉一笑,柔聲道:“臣妾身子虛寒,一向如此,太后不必掛心···”
太后有些贊同的望著明月溫柔委婉的神色,有些疼惜的道:“雪兒的身子原本就虛弱,又加上在賢妃那而中毒,如今······”說到此處,太后突然頓了一下,臉色有些凝重,遲緩少許又道:“太醫可曾診過脈象,哀家的孫兒可平安?”
殿堂內,一身娟紅長裙,不若往日蒼白的歐陽紅玉上前兩步,微笑著望著氣息虛弱的明月,抿唇一笑,道:“德妃腹中懷有龍嗣,可要小心身體才是,天朝百姓的心,可都記掛在妹妹身上呢······”
明月斂下睫,輕嘆一聲,有些疲憊的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