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傑暗自想道:“冷冰兒,她這姓名倒真是名如其人了。不過,她也並非一開始就對我如此的,在我剛剛醒來的時候,她對我的照料可說得是相當熱心,說呀說的,就漸漸冷起來了,這是什麼緣故呢?”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是因為在交談之後,冷冰兒已經知道他是辣手觀音楊大姑之子的緣故。
“好了,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冷冰兒道。
齊世傑道:“冷女俠,我正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冷冰兒道:“什麼人?”心中亦已隱約猜到幾分。
齊世傑道了:“貴派是不是有個弟子名叫楊炎,他大約是十年之前,跟隨繆長風繆大俠前往天山的,聽說已經投在貴派門下。”
冷冰兒道:“哦,原來你來西藏就是為了找他?!
齊世傑道:“不錯,他是我的表弟。家母很掛念他,想要接他回去。”
冷冰兒道:“我不是問你有什麼親戚關係,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你既然到過天山,難道竟未探問過麼?”
齊世傑道:“貴派鍾長老說他五年前業已失蹤。”冷冰兒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麼,難道你不相信鍾長老的話。”
齊世傑道:“不是不信,楊炎失蹤之事,我們在中原亦有風聞的,只是知道得不很清楚罷了。不過,隔了這許多年,貴派或許已經找到了他……”
冷冰兒怫然不悅,說道:“你懷疑我們已經找到了他,但卻不願讓他跟你回去,所以對你隱瞞?”
齊世傑道:“請姑娘莫要怪我多疑,我這位表弟當年由繆長風攜來天山一事,內裡實是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我恐怕繆長風對我們齊楊兩家懷有成見……”
冷冰兒面色微變,打斷他的話道:“既是不足為外人道,那就不必對我說了。”
齊世傑頗覺尷尬,勉強笑道:“姑娘與他既屬同門,怎能說是外人?”
冷冰兒掩耳:“你縱然不把我當作外人,我也不想聽人家的隱私!
齊世傑苦笑道:“好吧,那我只想請姑娘替我向貴派掌門轉達幾句話,這幾句話我在天山之時,覺得不方便和鍾長老當面說的。”
冷冰兒沒有表示答不答應,齊世傑徑自往下說道:“家母對炎弟死去的母親或許還未諒解,但對炎弟弟卻是的確非常盼望他能回來,家母說楊家如今就只剩下他這株根苗了,他不回來認親,何人承繼香菸?家母又怎忍見孃家絕後?請姑娘代稟唐掌門和鍾長老,體諒家母這片苦心。”
冷冰兒道:“好,我答應把你的話告訴他們。但我也要告訴你,鍾長老和我們天山派的人固然不會說謊,繆大俠也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心胸狹窄的人,他們可能不歡喜楊炎跟你回去,但倘若他們已經找到楊炎,他們一定會明白告訴你的。老實告訴你,這幾年來我們在找他,我這次到西藏來,也正是為了找他。”
齊世傑道:“可曾打聽到他的訊息?”冷冰兒黯然說道:“若然已有訊息,我也不用跑到魔鬼城來了。”
齊世傑道:“我想起另外一個人,要是知道這個人的下落,或者可以間接打聽到楊炎的訊息。”
冷冰兒怔了一怔,道:“你說的這人是誰?”
齊世傑道:“聽說楊炎是給一個名叫段劍青的人拐走的。這個段劍青是大理武學名家段仇世的侄兒,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說出來請姑娘莫怪,我昨日聽見蕭聲之時,也曾懷疑過是段劍青躲在魔鬼城中,故此才決意冒險一探的。冷姑娘,你想必知道段劍青這個人吧?”
“段劍青”這個名字從齊世傑口中說了出來,只見冷冰兒好像呆了一呆,臉上的神情越發顯得冰冷了。
這五年來,從沒有人向她提起過段劍青。經過了這麼長久的時間,突然又再聽到“段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