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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跑,給我站住吧!”漢語說得乾澀之極,就如金屬摩擦,刺耳非常。

原來楊家六陽手脫胎於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少林寺的武學是達摩祖師所傳,故而“六陽手”也可算是達摩武學的一個旁支。這個番僧是密宗高手,武學源流出於天竺的那爛陀寺,與達摩祖師當年攜來中土的武學正是同源。故此他剛才之所以沒有立即加入戰團,一方面固然是為了深全身份,不屑與同伴聯手攻一個後生小子,一方面也是想冷眼旁觀楊家六陽手的奧妙的。

他口中說話,腳步可絲毫不緩,如影隨形的追趕上來,抖起袈裟,又向齊世傑當頭罩下了。

他喝令齊世傑“站住!”但齊世傑此際力竭精疲,卻是連站也站不穩了。給他袈裟抖起的勁風一推,不由自己的便即“卜通”一聲跌倒地上。那番僧哈哈大笑,邁步向前。

齊世傑半點氣力也使不出來,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好閉上眼睛,任由對方宰割。

說也奇怪,他以為決計逃避不了的惡運,卻並沒有降臨他的頭上。那番僧的可怖笑聲突然停下,卻聽見一個銀鈴似的聲音斥道:“你們為什麼要害這個少年?”

那番僧哼了一聲,喝道:“那裡來的野丫頭,膽敢管佛爺的閒事!”

齊世傑大為奇怪,咬著牙根掙扎,勉強爬了起來。抬頭一看,只見冷電精芒,耀眼生輝,那個少女,已經和番僧交上手了。他雖然神智模糊,但畢竟是個武學行家。他強振精神,定睛細看之下,對那女子的劍法隱約還可看到一些,不覺又驚又喜:“這位姑娘年紀似乎不大,劍法可是精妙無比,或許打得過這個番僧也說不定。咦,她這劍法我好像在那裡見過似的,是那一家的劍法呢?”

正到緊處,儼如一片紅雲,裹住一團銀光。那番僧舞起袈裟,呼呼風響,真有排山倒海之勢,風雷夾擊之威。齊世傑靠在一棵樹上,距離約在七八丈外,也感覺到勁風颳面,隱隱作痛。那少女更是有如一葉輕舟,被卷在波濤洶湧的巨流急湍之中,給震得飄搖不定。

齊世傑不禁又是心頭一涼:“可惜她劍法雖然精妙,究竟還是打不過這個兇僧。”

心念未已,忽聽得“波”的一聲,番僧的袈裟好像已是給少女一劍戳穿,變成了洩氣的皮球,叫道:“好厲害的丫頭!”丟擲袈裟,轉身便走。

少女挑開袈裟,正好迎上那個使虎頭鉤的漢子。

閃電間兩人交換了幾招,那漢子左鉤護胸,右鉤伸出,鉤尖只差半寸,就要鉤著少女酥胸,可就是隻差這麼半寸,沒有鉤著。少女吞胸吸腹,腳步不移,身形平空挪後半寸。恰到好處的解開了他這攻勢極其凌厲的一招。

高手搏鬥,只差毫釐。那漢子招數使老,有如強弩之末,那裡還能傷著對方?少女一聲叱吒,劍光匹練般的疾捲過去,饒是那漢子右手的虎頭鉤亦已立即收回,雙鉤一併遮攔,兀是遮攔不住。叱吒聲中,只覺頭皮一片沁涼,頭頂亂蓬蓬的長髮已是給削去了一大片,隨風飛舞。那漢子差點被削去頭皮,嚇得魂不附體,慌不迭的也跟那番僧逃了。

還未來得及逃跑的只有那個冒充藏人的老向導了。少女喝道:“你冒充藏人也騙不過我,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有膽的你莫逃,我倒想領教領教你的雙筆點四脈功夫!”

不過這個冒充藏人的嚮導是否有膽和這少女交手,齊世傑卻是不知道了。在紅衣僧和使虎頭鉤的漢子相繼被少女打敗之後,他已是放下了心上的石頭,情知這個冒充藏人的嚮導,即使膽敢和這少女較量,料也難是對手。他是本已力竭精疲,而且又中了“魔鬼花”之毒的,到了生死關頭,全仗一口氣支援,這口氣一鬆,登時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世傑朦朧中似乎隱約聽到一縷蕭聲,不知不覺的就把眼睛睜開了。

好像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