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擔的正是這個心事,他本來要把楊炎帶走的,但此際沙遼已經受了傷,再要照顧一個病人可就難得多了,且馬匹也不夠用。但他有言在先,若把楊炎拋開不理,豈非失信於人,為德不卒?
聽得楊炎這樣說,羅湖這才少了一些顧慮,於是帶著幾分歉意說道:“我本想不到會碰上這楊意外的災難,你留在這裡養好身體再來找我們也好,這幾兩銀子你留在身邊使用吧。”當下把幾錠碎銀和一包乾糧送給楊炎。
沙遼試試伸拳踢腿,氣力已經恢復幾分,勉強可以騎得馬了,不過倘若要他與楊炎合乘一騎,照顧楊炎,他還是做不到的。
他跨上馬背,說道:“小兄弟,你病好了記得來找我們。你到了魯特安旗的首堡,隨便請一個人帶你去見格老就行。”
楊炎佯作吃一驚的神氣,說道:“你,你們是——”羅曼娜微微一笑,說道:“我的爹爹是哈薩克族的格老。”
楊炎裝出十分惶恐的樣子,說道:“原來恩公乃是格老,請恕小人不知。”
羅海笑道:“格老和尋常人也是一樣,我對你照顧不周,實是慚愧得很,你不必放在心上。”
羅海等人走了之後,楊炎繼續練功,盤膝靜坐,行凝聚真氣的大周天吐納之法。
他得了羅曼娜所贈的半顆碧靈丹,此時所中的毒已經消了一大半,默運玄功,不過一個時辰,氣血已是暢通,奇經八脈,只餘任督二脈尚未通解。
就在此時,忽又聽得蹄聲得得,自遠而近。楊炎暗暗吃驚,心裡想道:“千萬莫要是那歐陽繼去而復來。”
要知他此際雖然已經好了七八成。但奇經八脈尚未完全通解。還是不能運用內功和強敵交手的。倘若勉強運用的話,勢必前功盡廢,縱然能夠打敗敵人,他也要落個半身不遂了。
那匹馬來得很快,轉眼就到他的面前。
來的不是歐陽繼,卻是那個走了不過兩個時辰的少女,去而復來了。
楊炎怕她看出自己是在運功,忙把雙腿伸開,裝作一副懶洋洋的神情,靠著一塊石頭,一面拿出乾糧咀嚼。
少女雙眼盯著他,忽地說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到底是什麼人?”
楊炎說道:“我不是早已告訴了你嗎,我是一個小叫化。”
少女冷冷說道:“你真的是小叫化,我看你這個小叫化可有點古怪!”
楊炎說道:“姑娘說笑了,我是一個普普通通只會向人討飯的叫化子,有什麼古怪。”
少女哼了一聲:說道:“我看你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吧。”
楊炎說道:“姑娘,什麼真人假人,我可不懂。”
少女說道:“你不懂?那我問你,會使雷神掌的那個強盜,是誰先把他打傷的。”
楊炎說道:“我只看見你打他的耳光,在你未來之前,那幾個哈薩克人可都不是他的對手。真的他是先已受了傷的嗎?”心裡則在想!”難道她的眼睛真有那麼厲害,我暗中發出一枚小小的天山神芒,她躲在百步之外的亂草叢中也看得見?”
心念未已,只聽得那少女已在冷笑說道:“你在裝蒜,昨晚在場的總共就只那麼幾個人,我已經知道不是他們所為了,那不是你還能是誰。”
原來這個少女在打了歐陽繼四記耳光之後,已經發現他的跳躍不靈,是足部業已受了傷的,否則歐陽繼雖然不是她的對手,她這四記耳光自忖也難以打得這麼順利。
起初她還懷疑是沙遼,但在試了沙遼的功夫之後,已知沙遼的功夫雖然不錯,但還是沒有能夠打傷歐陽繼的本領。不過她還未曾懷疑楊炎身上。
她起了一程,越想越是起疑,忍不住又再回來,盤問楊炎。楊炎衣衫襤褸,中毒之後,臉色又是一片腫黃,看模樣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