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本領的鏢師,大概我都能夠說出他們的姓名來歷。”
宋鵬舉道:“原來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要是沒有什麼不便的話,請示尊姓大名,也好有個稱呼。”
那人緩緩說道:“對別人我或許有點顧慮,但我是特地來和你們兩位相會的,豈敢隱瞞?小姓鄭,賤名雄圖,令師兄想必曾經和你提及過我的名字吧?”
“鄭雄圖”這三個字聽入宋鵬舉耳中,不由得面上變了顏色,呆住了。
原來楊牧門下有六個弟子。宋鵬舉排行第五,胡聯奎排行第六,他們的大師兄閔成龍本是震遠鏢局的副總鏢頭,三年前保一支鏢曾被一個獨腳大盜所劫,這個獨腳大盜就是鄭雄圖。閔成龍之所以改行做官,固然是因為做官更能享受榮華富貴,但未始不也是因為那次失鏢受挫之敵。
不過這件案子後來由於有得力的人物斡旋,鄭雄圖把貨退回七成給震遠鏢局,震遠鏢局為了顧全面子,也就秘而不宣了。宋鵬舉心想:“經過那次的劫鏢退鏢,這姓鄭的多少也算得和我們的鏢局有點交情,料想不至於和我為難吧?”便道:“原來是鄭舵主,幸會,宰會。可惜我們的酒已經喝光了……”
話猶未了,鄭雄圖已是哈哈一笑,截斷他的話道:“喝酒你們還怕沒機會嗎?實不相瞞,我正是要來請你們喝酒的。只不知你們喜歡吃‘敬酒’還是喜歡吃‘罰酒’?”
宋鵬舉面色大變,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鄭舵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雄圖笑道:“宋大鏢頭,你別裝糊塗了。快把所保的‘紅貨’拿出來吧!我只要財物,不要性命。嘿、嘿,這就是‘敬酒’了。倘若你們一定要吃‘罰酒’,哼,哼,那就對不起你們,我是財物也要,性命也要了!”
宋鵬舉沉聲說道:“鄭舵主,你的耳目雖然靈通,但這次卻是弄錯了!”
鄭雄圖冷冷說道:“你別以為我和你們的鏢局有過交精,那次我是被逼退鏢的。如今我已無須賣任何人的面子,我首先就要劫你們的鏢出一口氣。”
宋鵬舉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鄭雄圖道:“好,反正我也不急。那你說吧,究竟是什麼意思?”一副羊在虎口,不怕他們跑得出掌心的神氣。
宋鵬舉道:“不錯,我們是震遠鏢局的鏢師,但這次可並非保鏢。我們尋找一位師弟才到回疆的。”
鄭雄圖冷笑道:“你們騙得誰來?震遠鏢局的鏢師遠走回疆,保的不是‘重貨’還是什麼?你最小的師弟就是這位胡聯奎,還有什麼師弟?”
宋鵬舉道:“是另一位師弟,是我們師姑的兒子。我這師弟出道未久就來回疆,他的名字或許你不知道,但我們師姑的名字想必你會知道的!”
他不把師姑抬出來也還罷了,一抬出來,鄭雄圖的口氣可就更加硬了,冷笑說道:“你以為辣手觀音的名頭就可以嚇倒我嗎?我不管你們這些纏夾不清的家事,你是找尋師弟也好,是保鏢也好,你說沒有紅貨,那就脫光了衣服,乖乖的讓我搜!”
宋胡二人豈能受這侮辱?一聽之下,幾乎氣炸心肺!
兩人不約同而的霍地站起來,齊聲說道:“鄭舵主,多謝你的好意了,可惜我們不會喝酒。敬酒也好,罰酒也好,這酒還是留給你自己喝吧!”
鄭雄圖冷冷說道:“我有個脾氣,說過的話,決不收回。既然你們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這杯罰酒,你們不喝也得喝下!”
說至此處,忽地側目斜睨,盯著楊炎說道:“這小子是什麼人?”宋鵬拳道:“是個不相干的小叫化。”胡聯奎道:“小兄弟,你快走吧!”鄭雄圖叫道:“不許走出廟門,滾過一邊!”
楊炎應道:“是,大爺。”走到一個角落,靠著牆蹲下來,笑嘻嘻道:“大爺,你們敢情是要打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