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印上了媽媽的手印。我更不要穿著整齊的童裝老老實實地坐在小板凳上做“看誰是個木頭人”的遊戲,我還想左手拿著冰棒、右手抓著甘蔗,左吮一下、右咬一下,汁水順著小胳膊往下——嘀嗒嘀嗒。
有些東西看起來和說出來不一樣,心裡想的和實際做的又有距離。
陶淵明烏紗一摜,跑到終南山下采菊花,起碼那一塊地是他的,菊花有得采。現在是文明社會,那交通便達之處,人家要種菜種瓜;那無人去的地方成了自然保護區,是畜牲們的天下。稍不留意,重者住監輕者罰款。
所以想歸想做歸做,生在這個80年代,又被不容分說地定位為獨生子女,心中有一百個不滿,也只好放下一顆不平衡的心去接受現實。
三、最怕被他們干涉
從小到大,不管我做什麼事,爸爸媽媽都會來過問,一定要我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做,並且要求我做得最好。比如參加講故事比賽,我把故事背熟了上去說不就行了?可他們不,他們一遍一遍地讓我在家練習,還做動作,儘管我每次都能得獎,可我不高興,我有種被逼的感覺。
有一天區裡的老師來學校選人參加歌唱比賽,他挑到了我。他說他要弄一個二重唱。告不告訴媽媽呢?我的圍棋班還在上呢。那樣會影響學習吧?
不告訴看來不行,我們家就沒有什麼事她不管的,包括爸爸的創作計劃,都要和她商量。回到家後我告訴媽媽了,奇怪的是她只是笑笑,然後讓我好好幹。我有一種厭惡的感覺,難道是她的意思?是她和老師串通好的?最討厭最討厭這樣,哼,老師也虛偽,還裝模作樣找了好多小朋友來試音,還假裝挑人,沒勁。
那天下午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出來不是媽媽的主意,原來音樂老師和區裡的那個負責人都不認識媽媽。好開心!
和我做搭配的是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姐姐,我唱高音她唱低音。她唱得很流暢,我急了,為什麼我唱得沒有她唱得好?唱得不好老師會不會不給我唱了?不過老師說我唱得有感覺,還很有靈氣。
媽媽知道後又來插手了,不過,這一回我不是很反感。她從她的學生那裡拿來的一些流行歌曲的磁帶很給了我啟發。媽媽總是有一群奇奇怪怪的很喜歡說話的學生,那些大學生就是與眾不同,而讀高中的松哥哥模樣像個小痞子。
那時,我對大學生活充滿了憧憬。我曾經想,將來等我到了大學,一定會比他們過得更精彩。現在,我的夢醒了,大學沒什麼神秘的,除了讀書,還是讀書,上課上得我老是打瞌睡。開展的活動,也不如我媽媽的那些學生。媽媽他們一個系排“長征組歌”,各個聲部都十分到位,也不降調,大型管絃樂隊配合,架子鼓打起來振奮人心,那真是一場波瀾壯闊的演出啊。
父母是那種非常非常正統的知識分子,他們十分理性,時刻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做什麼事都會從理論上認識它。
我記得,那天父母對流行歌曲的起源討論了半天,流行歌曲為什麼能流行,流行歌曲與人們的社會生活。他們說,改革開放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種無病呻吟的歌也算是另一朵花吧。我在心裡說,早些年你們的生活痛苦不堪時,還打腫臉充胖子地唱“我們的生活比蜜甜”呢,現在孩子的生活真的幸福了,你們又說人家“無病呻吟”,那麼虛偽。
對於唱歌,父母說:我們不反對,可以作為業餘愛好,可是不能走這條唱歌的路,進了演藝圈就是進入了名利場,到時候會身不由己的。
在他們的眼裡“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對於書讀得不多的人,他們從骨子裡看不起人家。我們家幾次搬家,書佔了所搬東西的一半。每次在不得不捨棄一些書時,他們都心痛得要命,恐怕把我丟了,他們大概也沒那麼難過。
我承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