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來。你去問問蕭維,能不能現在就跟肅王提這事。”
“可是白羽和仲安隨肅王爺上岸去了,騎馬走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幾時回來。”魏佳沒辦法。
“看起來,小姐沒準真能繡個香囊。”落英見大家面面相覷,就活躍一下氣氛。
小衣現身在門口,“墨紫,元大人醒了,你要不要過去?”
墨紫眼睛發光,當小衣是天上掉下來的救星。不為別的,就為不用再一片葉子上反覆穿洞。
她忙說,“我去。”
苗氏看出來她那點心思,調侃道,“墨紫小姐,您這麼開心得走,讓我們這些教你的師傅情何以堪?”
墨紫眨眼回她,“不是師傅不好,是小女子兩眼花花,石頭腦袋鐵疙瘩手,拿不起一根繡花針。”
這下連剛加入她們的蘇母和蘇芹都捂嘴笑了起來。
到元澄那兒,他正在吃早飯。因為是在船上,也沒什麼花樣。兩隻大肉包子,一碟醬菜,手邊一杯新泡的清茶。但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連一點面碎都不掉,全進了肚子,好像是特別稀罕的美食一般。
“平時見你胃口不大,即便是再貴的食材做出來的,也不過吃個兩三口。唯一一次覺得你還有胃口的時候,就是去年中秋給你的月餅,似乎你還真喜歡。可你剛才是把一隻包子全吃下去了嗎?”要說這艘船有什麼令墨紫覺得遺憾的地方,就是伙食了。雖然臭魚他們再三強調比啃乾糧好得多,但她實在看不出來質的飛躍,不過是冷食變成熱食,味道是經不起一點點挑剔的。
元澄拿起第二隻包子,在墨紫詫異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咬了一口,“我咬過了。你要是想吃,自己去廚房。”
墨紫瞪啊瞪,半晌後說道,“元澄,你這是怕我搶你的包子?”
不會吧?
不會的。
元澄一聽這話,吃包子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當然,吃相其實還是維持著優雅,不過與從前那樣的貓胃口比較,就能用狼吞虎嚥來形容。
墨紫目瞪口呆看著他吃完,修竹般漂亮的手端起茶杯,一口氣飲盡,然後他對她笑,仍是那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君子——
“沒了。”他說。
“什麼……沒了?”好吧,她不太能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
“包子沒了。”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很替她惋惜一樣,“我本來想分你一些的,下次你早點來。”
她現在非常懷疑,廚房裡那個三腳貓廚子讓他調包了,可能換了個能把包子做成天下第一美味的廚神來,以至於這人小氣得前所未見。不過,從那眼熟的,其醜無比的形狀來看,分明就是三腳貓的親手之作。
“元澄,那只是很普通的包子。”他拿它當寶,她拿它就當——包子,還是很難吃的包子。
“味道很……還不錯,肉餡調得十分地道。”他拿起筷子,挑根醃黃瓜片,咬一口就放下了,絲毫不覺得自己厚此薄彼。
“肉餡地道?”這說法挺新鮮,“就我親眼所見,那餡兒裡肥膘有一大半,除了鹽,什麼調味料也沒有,咬一口就滿嘴油。不知是哪裡的特產?”忘了處境尚在風雨飄搖,她很想跟他探討一下包子的話題。
他還真想了想的樣子,說道,“洛州府城。”
“洛州?我在那兒待了大半年,也算熟悉了。你也去過啊?什麼時候?哪家鋪子?”有機會她要去嚐嚐。
“我五歲的時候,在那兒等船去南德。哪家鋪子我不知道,是福伯帶給我的。那天大雨,我渾身溼透了,但包子很熱,捂得手心發燙。”冰冷中僅有的一點溫暖,一生難忘。
他寥寥數語,她眼前卻浮現一個失去所有家人的五歲男孩在大雨的碼頭小心翼翼捧著包子的景象,那般逼真,那般酸楚。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