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兩個人。
“贊普”坐在了自己蒙了虎皮毯子的椅子上。
“贊普”忽然問道:“你聽到了麼?”
“呷甲加措”回應說道:“聽到了。”
“贊普”問道:“聽懂了麼?”
“呷甲加措”回應說道:“我聽到了,但是我的心肝兒無有聽到。
我聽到了,那聲音像是野牛皮蒙上的戰鼓,又像是骨頭裡頭跳動的心臟。”
“贊普”說道:“好罷,你不必說了。”
他拔出來了自己的刀,雙目不錯珠的盯著自己的刀說道:“呷甲加措上師,我敬愛的上師,本尊神夢到了叫自己不喜的事情,我已經問過了古辛,我要在自己的宮殿之中,為平息本尊神的怒火,進行一場淨道儀軌!
在這個時候,你們,你們這些忠心於我的人兒,要帶著自己的牛羊,帶著自己的僕從,去為我的本尊神掃乾淨那一切。
你們須得將自己的虔誠本心供奉在你們的贊普面前。
去那裡,去那裡,去那裡!
那西邊的崗!
去那存在也不存在之處,去那富饒之地,帶著你們的僕從和牛羊,叫我的本尊神安心。
你們要在那裡,做鹿的儀軌!去做鹿的儀軌!”
“贊普”說道,他將刀子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刀鞘之中,雙目盯著“呷甲加措”說道:“伱明白了嗎?
你明白了嗎?”
直到這個時候,陸峰感覺周圍再度起來了濃霧。
在這濃霧之中,有人在不斷的推動他,陸峰從“呷甲加措”上師的記憶之中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厲詭高僧”在不住的推動他。
陸峰看著眼前燃燒著的金色“酥油燈”,看到了周圍的水草豐茂,還有正在消退的黑暗,那濃稠的黑暗在大日之下,開始逐漸消融,那比人還要高大的水草早就不見了,“天葬臺”也在緩慢的消失不見。
在“天葬臺”上,一隻人一樣高大的神鷹正在看著他。
在它的腳下,站著一根人的骨頭。
從那角度看,應該是人的大腿骨!看到陸峰見到自己,那一隻龐大的神鷹展翅飛走,止在飛走的時候,腳下的“骨頭”就那麼一停,落在了陸峰的身邊,陸峰看著此物,無有拿取,直到他欲打算沒入陸峰背後的“尸陀林”之中!
“斬殺如輪!”
見到這裡,陸峰再也是不收斂,在他的頭頂,那深深的藏起來的一刀,此刻出現,就此一下,直接斬斷了“尸陀林”和這“白骨”之間的氣息勾連,白骨再度落在了陸峰的面前,無有了吸引,“尸陀林”便再度迴歸到了陸峰的影子之中。
陸峰看著自己背後的影子,看著“尸陀林”。
他倒是無有煩惱。
有些事情不得沾染,止稍微沾染上,那便永遠都不得逃脫,譬如說他背後的這個“尸陀林”,這件東西和“紅樹林寺”有莫大的牽扯,是諸多瑜伽師和外道修行之寶地,並且根據陸峰的觀察,此物的存在,和“蓮花欽造法寺”也有關係。
他身上帶著此物,其實就是和“蓮花欽造法寺”和“持顱骨者”,撕扯不開關係。
但是扯不扯的開關係是一回事情,誰做主導是另外一回事情,隨著陸峰對於“佛理”和“咒力”的逐漸提升,他對於“掌握自己”的安全和需求感覺,也在逐步的加強,也就是所謂的“我想要做我自己的主”。
人,不能真的被“尸陀林”掌握。
“你到底是甚麼一件東西呢?”
陸峰自然自語。
白骨棒子自然不會回答他。
陸峰也無指望這白骨棒子回答他的話,這止他有感而發的一句話而已,相比較於老僧阿康和主持尊者那叫人看不懂的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