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是人。”
方妍嘆了口氣:“他們吵他們的,他們只要一開始,你就找地方躲起來或者出去,而且你千萬要把會考考好,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這樣的同學多了去了,有些老話我翻來覆去的說,自己都覺得煩,可是還是要說,沒辦法,誰讓我們身邊發生的事毫無新意,天天不是你爹媽離婚,就是他爹媽離婚,而我能說的能做的只能讓你們保護好自己。”
小白菜哽咽道:“你也真奇怪,我見過你媽好幾次,你媽對你不是挺好的嚒,和你爸也挺好,怎麼你就對他們老是這麼冷冰冰的呢?”
小白菜有此一說是因為有一回早上方靜江不能送方妍,就讓白月茹代替,白月茹也不是第一次送方妍了,自從她上了高中,白月茹再不像從前那樣做甩手掌櫃,或許是突然間發現女兒一夜長大,而長大的女兒竟然和自己形同陌路,想來是自己錯過了她許多的成長瞬間,感慨之下,對方妍也噓寒問暖起來。
雖然方妍不知道她驟然轉變的理由,但她也不想知道,這麼多年下來,多少次心存希冀,就有多少次失望。她很清楚,媽媽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目的,是不會來接近她的,要不然就是知道她爸爸現在又有錢了,所以‘乖巧懂事’了。
關心她不過是表現給爸爸看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工作職能,是替他爸爸分擔,與她無關,由此她也並不領情,至少沒有往心裡去。
還記得初開學的時候,白月茹不像方靜江能開車去上班,她得騎助動車,一路上從家裡到公平路擺渡**通非常混亂,沒有隔離欄,腳踏車,助動車還有公交車,都在一條道里,說穿了真的是很危險的,白月茹騎她去坐擺渡的時候,方妍的兩隻手一直在身旁放著,情願甩來甩去也不去抱白月茹的腰,這樣明顯的隔閡讓白月茹不太好受,然而方妍又何嘗好受?她和媽媽很久沒有那麼親近了,每次說不到三句就開始吵,要不然就是被白月茹打,她對白月茹下意識的就有迴避心態。白月茹的臉色不好,半晌一個急剎車,方妍狠狠往前衝,白月茹終於忍不住道:“你就不會把手抱好嗎?”
方妍淡淡的‘哦’了一聲道:“沒事的,不要緊。”
語氣生疏客氣的像對一個問路的‘阿姨’。
白月茹壓抑著怒氣,她知道與女兒獨處的機會得來不易,要是再吵架,恐怕以後自己就連‘被客氣’的待遇都沒有了,但是有幾次又是真的危險,白月茹回頭認真道:“抱好,要不然弄傷了怎麼的你爸又要罵我。”
“哦。”方妍遵命,有了方靜江做護身符,方妍乖乖聽話,當那一刻她把手拉住媽媽衣裳邊角的時候,她眼眶幾乎要迸出淚來,多少年了,沒有和媽媽貼的這樣近,媽媽不要她,她就連伸手要一個擁抱撒個嬌都不敢,現在她們近在咫尺,方妍已經不敢伸出手了。
那一刻,有風吹進白月茹的眼睛裡,她的眼角溼溼的,彼此沉默著,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到了公平路擺渡口。
後來方妍對方靜江說:“可不可以以後不要再讓媽媽送了?”
“幹嘛?”靜江問,“她又沒有招你惹你,最近不是對你挺好嗎?你就讓她送,我現在的工作必須很早趕到wendy家去接她上班,時間上必須準確,wendy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只有讓你媽媽送,你不要鬧。而且也該讓你媽儘儘她當媽的義務了。”
方妍便沒再說什麼了。
如此一來,一個星期大部分的早上都是由白月茹送她,記得有一天早上方妍和小白菜約好在擺渡口等,小白菜來的比她早,正在啃牛肉煎包,見到白月茹把車停下,還甜甜的叫了聲:“方妍媽媽好。”
“噯!你好。”白月茹笑道,“你來的好早,呆會兒和方妍一會兒坐擺渡過去,彼此照應啊!我們方妍膽子其實很小的,第一次坐擺渡時候還害怕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