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喜歡哪一件兒,回頭讓人給你做出來,我這裡皮毛太多了些,再放放就放壞了,正好給你們分一分,你瞧這個顏色,是不是挺適合德芳的?”
焦婉婉笑眯眯的點頭:“娘眼光就是好,我都有些挑花眼了娘拿出來這麼一比劃,我就發現,還真沒比這個更合適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娘別等我走了心疼啊。”
“不心疼不心疼,你全搬走我也不心疼。”宋皇后笑哈哈的說道,又點了一箱:“這個裡面,顏色素淡一些,正好你們這會兒穿,等會兒我派人給你送過去,這邊這布料,今年新進上的,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說著,臉色暗淡了一下。以前外面新進上的布料,都是她頭一個挑的。可現在,卻都是皇后送過來的了。到底不是親兒子,恭敬倒是有的,親熱卻是沒多少的。
但隨即,宋皇后就又打起精神了,若是再換了趙光義,那才是沒好日子過呢,好歹現在德昭也是叫自己一聲母后的,吃穿用度,倒也沒少過。知足常樂,現在她過的已經很好了。
挑好了皮毛和布料,臨近中午,宋皇后擔心趙德芳一個人在家吃不上午飯,就趕了焦婉婉回去。焦婉婉帶著臘梅,也不叫轎子,就慢悠悠的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那毛料裡有一塊兒銀白色的,用來做個坎肩應該是挺好看的吧?
“娘娘,您看,前面有人。”臘梅忽然提醒道,焦婉婉這才抬頭,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挑了挑眉,可真是熟人啊。
“明珠公主,可是吃過午飯了?”焦婉婉笑吟吟的上前問道,仔細打量了一番,大約是日子不好過,明珠公主再沒了頭一次見面時候的明媚,整個人瘦了七八圈的樣子,以前呢,是勻稱修長的美人,現在則是紙片兒,風一吹就能刮跑的那種。臉色也是蒼白的很,不過大約是為了不顯露出來,打了胭脂水粉。
但是,看著更嚇人了,因為那胭脂水粉就是浮在表面的。那露在袖子外面的手,看著更可怕,跟樹枝一樣了。
“對了,聽說柴王爺過世了,明珠公主可要節哀順變。”焦婉婉卻半點兒不同情她,什麼戳心窩說什麼:“有時候我倒是覺得,公主挺幸運的,有這麼一個寵愛公主的兄長,為了公主心裡的那點兒情情愛愛啊,居然賠上了自己的性命,公主可真是好福氣。”
明珠公主眼裡閃過戾氣怒意:“你真以為德芳是真心喜歡你的?”
“他喜不喜歡我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我是他明媒正娶進門的,是他唯一的正頭娘子,現在是寫在族譜上的,以後是要寫在史書上的,不光是咱們大宋朝的人知道我焦婉婉是趙德芳的王妃,就是百年千年之後,也都是人人知道,趙德芳的王妃是焦婉婉。”焦婉婉輕笑了一聲,看明珠公主:“至於你,別說以後了,就是現在,別人提起來,也只能一宣告珠公主,再往後,就是柴氏,說不定你努力一下,能當上嬪妃?”
明珠公主氣的連胭脂水粉都蓋不上那青白的臉色了,看著焦婉婉的目光更像是刀子一樣,恨不能直接將焦婉婉給戳出兩個洞來:“你別得意……”
“我為什麼不能得意?我婆母慈愛,郎君英俊,孃家疼寵,每天的生活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和郎君一起吃喝玩樂,我為什麼不能得意?”焦婉婉做出一臉的好奇來:“還是說,明珠公主覺得,和您現在一樣,被圈在這宮裡一畝三分地,每天吃什麼喝什麼都有定例,超出了就得自己掏銀子,然後還沒賺錢的機會,天長日久銀子總有花完的時候,這樣的日子才是好日子,才是值得得意的?”
耍嘴皮子這事兒,焦婉婉其實是不怎麼在行的,尤其是在這古代。在府裡的時候,和趙德芳耍嘴皮子,通常是不到十句她就要甘拜下風了,因為趙德芳文才好,三兩句裡面就能帶上一個典故。焦婉婉在現代是讀書人,但在古代,那就是個文盲,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