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以後是老來伴侶。哪怕只是兩個人自己心裡清楚,他真正的妻子,實際上只是個居住在焦婉婉這個皮囊裡的一個鬼魂,或者精怪,也不就枉費焦婉婉來這宋朝走了一圈了。
若是連死,趙德芳都只以為自己的娘子是焦家的焦婉婉,那她在這大宋朝,就是半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了。倒不是不甘心,就是有點兒……失落,或者說,惶恐。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她,她死了的現代,也沒有她,那她就當真是浮萍了,連個根都沒有。
想到哪個世界都沒有她的存在,甚至連個惦記她的人都沒有,焦婉婉就有些坐不住,是不是自己也能試試,至少,能讓趙德芳記住她?
信任都是雙方面的,以前趙德芳能為她掃尾,也說明暫時是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利的,哪怕以後真有,反正她也有兒子了,她在這個世界白白撿了幾十年活命的時間,應該,也不算虧本吧?
但讓她主動坦白,這也還是不太可能的,心裡知道,和真的知道,其實是兩回事兒。心裡知道,還能有些好奇,還能想要探索探索,可若是真的知道,說不定就沒有退路了。
所以,自己可以大膽一點兒,繼續遮遮掩掩的露出一些不屬於這個朝代的東西,但絕不能承認,自己的靈魂也不屬於這個朝代。其實,就和以前一樣。
想到這兒,焦婉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和以前一樣,那她剛才,豈不是白白擔憂了半天?
“也不是不能和你說,只是還沒想好這麼說。”焦婉婉有些尷尬的笑,越是仔細想,越發覺得趙德芳剛才的話其實是很有深意的,但是,不能說明白。
“不如,我說,你來畫?等東西都弄好了,咱們再來這個遊樂場?”焦婉婉笑著說道:“首先呢,得先找個定位,就是這遊樂場,是給幾歲的孩子們玩兒的,那個年齡段的孩子們,又是喜歡玩兒什麼的,比如說,我小時候就喜歡給玩兒跳繩踢毽之類的,我大哥二哥就喜歡玩蹴鞠陀螺之類的,咱們的遊樂場可以弄個蹴鞠場地,京城裡不是有很多蹴鞠館嗎?”
趙德芳笑眯眯的點頭,只聽著焦婉婉說,偶爾有不明白的,就讓她解釋一番。
感覺,好像比以往更親近了一些。以前焦婉婉暴漏的東西,都是無意識的暴漏的,事後還要遮遮掩掩的彌補,現在,到好像是放開了心結,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半點兒隱瞞了。
兩個人之間的那層隔膜,好像就那麼變薄了,以前只能看見對方的臉,現在,連對方有幾根眼睫毛都能數清楚了。只這種感覺挺陌生的,但是,還不壞。
“滑梯,這樣的?”根據焦婉婉的描述,趙德芳在紙上勾勒出一副影象,焦婉婉使勁點頭:“郎君,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只說了一遍兒,你畫出來的就是一模一樣的。”
焦婉婉豎大拇指,接連說了兩三個,趙德芳都給畫出來了。
“不光是玩具和遊戲要有意思,還有安保人員,都得準備好,小孩子金貴,萬一在咱們的地盤上出了事情,那咱們可是賠不起的。”焦婉婉嚴肅臉,趙德芳點頭:“說的是,回頭我找侍衛安排一下。”
在趙德芳將所有的圖紙完成之前,兩個學院的考試也都結束了。家在京城的,連包裹都不用收拾,拎著一兩件衣服就行了,家在外地的,也都是歡歡喜喜,商量結伴的,商量給家人買特產的。
本來就是年底,京城處處都是買賣年貨的人,現在,更熱鬧了一些。
不過,焦婉婉沒能湊上這熱鬧。大約是屋子裡的火太旺了些,菎蕗有些上火,才一個月大的孩子,不舒服也說不出來,只是日夜哭鬧,可把焦婉婉給心疼的,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直守在菎蕗身邊。
到大年夜,菎蕗才有些好轉。宋太后心疼自家孫子,忙給焦婉婉傳信,讓她不用將孩子帶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