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苦笑著倚在榻上,暗暗想道:“父親等人是知道我已到了葺族的,當時便說了,會在十日內趕回去。只要我十日沒回,亞和父親便當知道,我定然出事了。只是,我真到了秦人手中,憑狼鏢的勢力,要對付一個強國,卻是太難!她搖了搖頭。
饒是蒙薄一再催促,這一天,車隊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的兩族夷人突然出現了嚴重的衝突,彼此之間血戰不休。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蒙薄只得放棄這條通往秦國最近的路,多繞一個月的路程,從另一條要道通向秦地。
車隊走了一個半月後,一個夷人驚喜地叫道:“是秦人的旗幟,少族長少族長,那是秦太子的車隊啊。”
蒙薄大喜,他騰地一聲站在馬背上,舉目望去。只見視野的盡頭,煙塵滾滾處,一面黑底繡字的旗幟清楚地飄揚著,果然是秦太子的旗幟。
蒙薄哈哈大笑,叫道:“婦人婦人,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瞅瞅,我們這般繞道而行,還能與秦太子碰個正著,看來,你註定是他的夫人啊!”
玉紫慢慢地掀開車簾,順著馬蹄轟隆處望去。
蒙薄轉過頭,見玉紫面容沉靜,看不出喜怒來,不由把手放在唇間,囁聲長嘯了一下,叫道:“玉姬果然福份非凡。”說到這裡,他朝著站在玉姬左右的兩個夷女喝道:“還不抓緊時辰,給玉姬裝扮裝扮?”
“然。”兩夷女恭敬地應過後,轉身開啟車壁,開始給玉紫塗脂抹粉,換裳整發。
玉紫木然她望著已被拉下的車簾,外面的眾人,她再也看不到了。不過不用看,她也可以聽到那越來越清楚的馬蹄聲,還有眾夷人大呼小叫,扯著嗓子的聯絡聲。
草原上尋水不易,兩女也沒有給她洗臉,便這般把脂粉生礙地抹在她的臉上,然後按照中原上的髮式梳理了一番,再逼著她脫下外裳,換了一件秦人的國色,黑色袍服。
袍服才穿到一半,外面轟隆隆的馬聲一止,遠遠地,轉來一個清亮的秦音,“來者何人?”
蒙薄衝了上前,大聲叫道,“我,葺族蒙薄也。今押得玉姬前來,獻給太子!”
他聲音一出,對方靜了靜,轉眼,一個陰沉尖利的笑聲傳來,“是趙國那個擅機關之術的玉姬麼?”
“然也。”
“善,大善。”那陰沉尖利的聲音嘎嘎大笑,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他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聞這玉姬甚是美貌,令得趙出那般的風流之人也為之沉迷。如此美人兒,我倒想見上一見。”
蒙薄大聲叫道:“她馬上就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別說想見,便是今晚睡她一睡,也是易事。”
這話一出,那陰沉尖利的聲音放聲大笑,笑聲淫夻蕩而得意。
玉紫的唇抿得更緊了。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中。
那馬蹄聲越來越近,不一會,那陰沉尖利的聲音便在玉紫的馬車外響起,“美人兒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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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秦太子
蒙薄笑道:“太子何必著急?”頓了頓,他問道:“太子,那賞賜?”
“賞?”秦太子陰陰一笑,聲音尖利中夾著一種莫名陰殘,“何必著急?到時自會封賞給你。”
蒙薄怔了怔,想是秦太子那毫不掩飾的敷衍,讓他的心中有些不安了。
這時,秦太子大聲喝道:“美人兒,何不掀開車簾?”說罷,他右手一伸,便向玉紫的馬車車簾伸來。
就在這時,蒙薄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呼地一聲衝到了馬車旁,高大身軀擋在秦太子和玉紫之間,大聲說道:“太子殿下,這一手交人一手交貨。臣不遠千里護送玉紫前來,卻不知關於那蒙的賞賜,大王可有旨意?如有旨意,可容臣一賭否?”蒙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