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開口了,她們哪裡敢不照做?
在她們出去的時候,陳松意已經去伸手推開了窗,要給屋裡通風換氣,然後又要取下劉氏額頭上的抹額。
程三元家的看她這就照顧上了,手上拿著她的包袱,還試探地問了一句:“松意小姐你回來,就一個人嗎?”
“不是。”陳松意坐回床邊,拿起劉氏的手,像是在給她按摩穴位,完全沒有提防地應道,“有同行的人,我拜託他們回村子去跟家裡說我來了這裡。”
等到她要的水跟烈酒都取來了,程明珠見她要在床前侍奉自己的親孃,於是給程三元家的遞了一個眼色,就準備去母親的箱籠裡拿東西。
然而她才一動,陳松意就開口叫住了她:“妹妹。”
程明珠動作一頓,還以為她是看出了什麼,結果轉過頭來,就見陳松意扶起了昏迷中的人。
她看著自己,“百善孝為先,母親昏迷著,有我們在身邊,服侍她的事不能假手於人,你快過來跟我一起給她擦身。”
“……”
程明珠一口氣哽在喉嚨裡——這不是有你就好嗎?
然而看陳松意的神色,似乎做這種事在她看來再應當不過。
程明珠也無法反駁這種孝順的要求,於是忍住了,點頭道:“姐姐說得是,我這就來。”
她過來接了手,剛開始給昏迷的劉氏擦身,就聽陳松意對想去動箱籠的曾娘子說:“鎮上的大夫不行,曾娘子去別處請大夫來試試。”
程三元家的被她安排,可又挑不出錯處,訕訕應是。
陳松意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跟明珠不懂醫術,只好用些笨法子。”
程明珠有不好的預感,她做出怯生生的樣子來,問道:“什麼笨法子?”
陳松意看向她:“等擦完身,我們就去抄九十九卷佛經,呈在佛前,為母親祈福。”
什麼?
程明珠手裡的帕子差點掉地上:“九十九卷佛經?!”
“不錯。”陳松意沒有半點在開玩笑的樣子,“老夫人身體不好的時候,母親也是帶著我抄經祈福的,我既來了,也要教你。”
見程明珠像是太過震驚,她又放軟了聲音,說道,“你放心,不要急,慢慢抄。母親這邊有我看著,你只管抄經,抄一卷便送一卷去供奉。
“還有,當年老夫人同樣昏迷,差點不能醒轉,母親去求了一道靈驗藥方,要用至親的血做引,我還記著。我跟母親不是真正的母女,這裡唯有你可以救她了。”
陳松意說著,眉目間浮現出疲憊的影子,“都說孝感動天,這話我是最信的,妹妹你抄了經,放了血做藥,一定能讓佛祖降下奇蹟,讓母親清醒。”
能靠著孝名在一眾閨秀裡脫穎而出,還叫謝家老夫人格外喜歡,陳松意靠的是行事極致。
剛登門的時候,程明珠看她還病歪歪的沒氣勢,可給劉氏侍疾的事一旦叫她沾了手,她就變了一個人。
她彷彿又變回了程明珠剛被接回京城時,見到的那個程家嫡女。
叫程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