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瞥,不無羨慕對陳子昂說:“玉皇山莊如此幽美,以後,你不種田也能做半個陶淵明瞭。”
陳子昂聞言一喜,語氣卻故作清淡,“這麼說,你答應把‘天字一號’賣給我了?”
“我可以答應賣給你,可價格得我們孫總來定。”王昌臨道。
“醜話在前,漫天要價我可不要。”陳子昂擺出一副買不買無所謂的姿態。
“價格肯定讓你滿意。”王昌臨笑著看了一眼孟皓然,“何況你還是皓然的朋友。”
“那咱們一言為定。”陳子昂衝王昌臨伸出手。
“一言為定!”王昌臨握了陳子昂的手爽快大笑。
“你看什麼時候能給我答覆?”陳子昂說著站起身來意yù告辭。
“這一兩天我們孫總要來越城,到時候我通知你。”王昌臨也站了起來,“我想他一定很想認識你。”
“可要按實際面積算囉。”陳子昂笑道。
“是皓然跟你說的吧?”王昌臨掃了孟皓然一眼,卻沒有責備的意思。復對陳子昂小聲道,“這是自然!只是不足為外人道。”
“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事!”
從香溢大廈出來,陳子昂總算是相信了孟皓然先前的話,因為他確確實實是看到了王昌臨光著一隻腳。
“這就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孟皓然長者似地拍拍陳子昂的肩。
“這麼說,這裡面還真有些蹊蹺。”陳子昂若有所思。
“你該不會認為孫悟滿的腳痛是裝的吧?”
“應該不是,除非他瘋了。”
“你是說那塊石頭?”
“不,還有那座山!”陳子昂不停地捏著腮幫子,“你知道這山為什麼叫玉皇山嗎?”
“不知道。只聽老越城人說,這是一座神山。”
“有沒有什麼史志可查?”
“這我倒一無所知。”孟皓然皺眉想想,忽展顏一笑,“不過,今晚回家我可以問問我老爸。”
孟皓然的父親在市檔案館工作了幾十年,對越城所有名勝古蹟的來龍去脈瞭如指掌。
陳子昂叮囑他,“不要只是口頭傳說,最好有文字記載。”
“那當然!考古怎麼能捕風捉影!”孟浩然朗然答道,問陳子昂,“那你還想不想買‘天字一號’?”
“當然想!”陳子昂瞪了孟浩然一眼,笑道,“不過既然孫悟滿要和我面談,還是等見了他再說。”此刻,他隱隱感到似有什麼事情要在自己身上發生。
接著,二人又躲在車裡如此這般嘀咕了半天,每人臉上如掘寶人即將開啟一口古箱那樣莫名的忐忑和興奮。
臨分手,孟皓然問陳子昂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杜若甫。陳子昂想想說,有一點眉目後再告訴他。孟皓然又問,好長時間沒聚在一起了,要不晚上三人聚聚。陳子昂的心早飛到林場去了,想也沒想便藉故推脫。
“黃鳥于飛,集於灌木,其鳴喈喈。”孟皓然衝陳子昂擠眉弄眼,yīn陽怪氣道,“歸心似箭哪!”
“莫名其妙!”陳子昂揮拳向孟皓然擂去,心裡卻是七上八下:莫非這傢伙早已窺得了自己心思或今天的行蹤?如此一想,便覺孟皓然先前發給他的簡訊,似乎也有弦外之音。
孟皓然轉身疾逃,鑽進自己車裡,又伸出頭來對陳子昂嘻笑笑:“涉彼高崗,我馬玄黃。既已邁步,何須彷徨!”說完,也不待他是什麼反應,便絕塵而去。
這傢伙不僅洞悉自己的心思,而且分明在鼓勵自己!
直到孟皓然的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陳子昂仍坐在自己車裡發呆。此刻,他才意識到,自見面到分手,除了談正事,這傢伙的一言一笑,竟是無一不有所指!他不由對孟皓然心生佩服: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