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和裴弦月的目光都不由得在男人們的身體上停留兩息。 旋即若無其事的撇開目光,往身後轉去。 這……真有點養眼啊。 惢嫣虛咳一聲,“表姐,去內苑裡頭看看?” 那裡應該是授課的地方。 裴弦月吸吸鼻子,嗯了一聲。 二人轉過身,目光直視內苑,餘光卻不約而同追隨那道歌聲。 瞧見男人們健碩的闊背。 內苑的設定處處透著陽剛之氣,有稜有角。唯一讓人覺得柔軟是大概就是軍神座下一支梨花。 授課室傳出男人鏗鏘有力的聲音,惢嫣不禁想起自個兒求學那段時間。講的是陣法,授課人是褚廷英。 裴弦月湊近視窗一瞧。 褚廷英俊面嚴肅,身前是一大塊沙盤,身後是惢嫣提供的黑板,他在黑板上塗塗畫畫的講解,還讓弟子上前去拿旗,在沙盤上擺出陣型。 她男人正經起來可太帥了! 裴弦月眼睛一亮,冒出小星星。 “我瞅瞅。”惢嫣湊上去看了一眼。 這褚大哥嚴肅起來真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嘶——瞧瞧,面相都變了。 “帥吧。”裴弦月都有些著迷了。 惢嫣突然期待起裴厭缺來。 她抱著裴弦月的手臂,讓她跟她一塊兒去找裴弦月。 可裴弦月還犯著花痴,手肘子撐在窗欞,淺色的雙眸灼灼盯著那男人。 視窗是支起來的,略低,她得弓著身看。 嘖嘖,沉溺在男色裡的女人啊。 惢嫣五十步笑百步,只好放開裴弦月,想自個兒去找人。 卻見裴弦月猛的直起身子,目光離開視窗。 “怎麼了?”惢嫣連忙低聲問。 “被發現了……”裴弦月愣愣道。 “啊?”惢嫣方發出疑惑的聲音,便瞧見門內跨出一條大長腿來。 褚廷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面相瞬間變回去了,眉飛色舞的跟惢嫣打了招呼,旋即湊到裴弦月身邊,“媳婦兒,你怎麼來了?” 裴弦月欲哭無淚,“……變回去。” “啥?”褚廷英抓著裴弦月的雙手,瞧見她古怪的表情,不明所以。 惢嫣禁不住在一旁偷笑。 沒聽見裴弦月答覆,褚廷英繼續道,“媳婦兒你怎麼上這兒來了?這可都是男的。” 裴弦月嘆一聲,沒回答,抬手摸摸男人的頭,“累不累?” “這有啥累的,待會兒才要累呢。” “嗯?” “到會兒要指導他們武功,十個人一塊兒打你相公我,一組一組的上,持續一個半時辰。” 那確實會很累。 裴弦月又摸摸男人的頭,“沒有別人替你嗎?” 褚廷英有些享受的眯眯眼,“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 殊不知這一幕被屋內大部分弟子看在眼裡。 他們驚愕的瞧著,在他們眼中極嚴肅狠戾、如同狼一般的武師,在女人的掌心下竟變得無比溫順,宛如一隻……狗。咳,犬!犬! 真叫他們大跌眼鏡! 如果不是紀律嚴明,他們只怕得趴在視窗瞅了! “哦對了,”褚廷英想起惢嫣來,“表妹,裴厭缺他在後場,馬場那邊。” “那我就不打擾你倆了。”惢嫣眼睛一亮,笑眯眯丟下這麼一句後去了後場。 後場就是內苑後頭,是比前苑更大的場地,可以跑馬、鬥武等。 一出門就瞧見不遠處的擂臺,圍了許多人,上頭殺聲漫天,惢嫣頓了頓腳步,沒有立刻過去,而是觀察上面有沒有裴厭缺的身影。 褚廷英教弟子陣法,他們會結隊練習,可是光練不中還得實操,於是裴厭缺接任了這活兒,要麼指揮其餘士兵衝陣,要麼親自上場。 惢嫣在人堆裡捕捉到裴厭缺的身影。 他一襲汗溼的玄色勁裝,寬肩闊背腰還細,在陣中衝鋒,墨髮肆意飛揚,大張大合的動作極具張力。 惢嫣又走近了幾步,清透目光鎖著那道身影。 我的老天奶太帥了! 她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弟子們也目不轉睛看著,精湛陣法與武師一人的對決。 裴厭缺的目的不在於破陣,而是在衝陣過程中指教弟子,哪裡有缺漏。 弟子們傳來一陣又一陣呼聲,就這樣過去一刻鐘。 裴厭缺突然瞥到場外那抹淡色的身影。 他微愣須臾,唇角掛上一抹淡淡笑容。 在士兵衝上來橫抱他腰時,劈手開啟人的臂,抬腿踢散下盤,揪著人的衣領將人丟下去。 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