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著安胎藥喝吧,微臣一定盡力,保證公主的孩子沒有問題。”楊太醫恭敬道,“微臣每隔兩日會來王府請一次脈。”
“不不不,”褚廷英道,“你住在王府好了,每天都給公主請脈。”
楊太醫躬身應是,“微臣去給公主熬保胎湯藥。”
他退下後,裴弦月卸了力道一般,身子微微軟下來,褚廷英忙輕攬住她。
“阿英,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裴弦月輕捂著腹部,眸中溼潤了。
褚廷英故作輕鬆的笑笑,“害,一口藥而已,你還給吐出來了,肯定沒有問題的,你要相信咱們的孩子!”
這孩子當真是多磨爛,還沒出生就歷經了這般多的危險!
“表姐。”這時,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惢嫣出聲了,她取下腰間的珠子,“這珠子吸收太陽精華,可以調理體質,祛百毒,或許對你有些用處,你戴在身上吧。”
這珠子惢嫣戴在身上很長時間了,效果很直觀。
“多謝。”裴弦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將東西接過來,掛在身上。
上一次,惢嫣就是透過這珠子救了她和孩子一命,希望這次也可以叫她逢凶化吉。
“將軍!公主!”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吶喊,抬眼一瞧,就是錢家夫婦著急忙慌的跑了回來。
錢母身上還掛著圍裙,想必一接到訊息,夫妻二人就拋下攤子,匆匆的趕回來了。
“孩子……公主的孩子沒事吧?”錢母急切的問。
她平時說話溫聲細語的,現在破口,可見真的心驚著急。
裴弦月無法做到不遷怒他們,面色更為難看了。
褚廷英也已顧不得從前情面了,“錢芷要謀害的是皇嗣,我同當今陛下,都不會姑息的。二位與此事無關,我會請求陛下不遷怒降罪,但是錢芷,希望你們不要替她求情。”
錢父錢母一顆心墜到了谷底。
她腿一軟,竟然直挺挺的跪下去,“將軍,那孩子生了歹念,您要怎麼罰那都是應該的,我只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她一命……留她一命吧!”
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錢父也跟著跪下去,“將軍,我給您磕頭了,我給您磕頭了!”
褚廷英心裡也很難受,他在得知錢芷所為時的驚訝程度,絕對不亞於這兩個人!
在他眼中阿芷姑娘,一直都是善良溫柔的,即使後來經歷陶銘一事,那也是因著她天真,才上了花花公子的當。
她為何會盯上阿月肚子裡的孩子呢?
阿月也從未招惹她,而且陶銘之事,一直都是在幫她的!
總不能是因著,她自己的孩子沒了,所以心裡產生了扭曲,想要殺死他和阿月的孩子吧!
裴弦月腹中的孩子還不知什麼情況,褚廷英對錢芷實在沒什麼同情心。如果孩子有點什麼問題,他連殺了錢芷的心都會有的!
而且褚廷英覺得,錢芷必死無疑了。她的事情他絕對插不上手,也求不了情。因為他頭頂上霸道的岳父大人,最見不得女兒受委屈,他一定會為阿月處死錢芷的。
他很清楚,在盛怒的岳父大人面前,他什麼話都說不上。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禱,那一口藥對孩子並無影響了。
“你們起來吧。”褚廷英面色微冷,“您二位我還是認的,只是錢芷,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報給我爹,為她求情的話我不想聽到。”
他言語從未有過的堅決冰冷,刺的二老心頭一寒。
“孽……孽女現在在何處?”錢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問。
褚廷英看向裴弦月。
裴弦月只知道人關起來了,關到哪裡了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