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五萬之兵阻我三十萬眾,本相倒想看看,你要如何清君側。”裴相坐於悍馬之上,冷道。 他目光掃過士兵,拔高了音量,“將士們,你們當真要為魏皇室白白送死?!本相承諾你們,倘若今日受降,跟隨本相,明日,你們依舊是皇室計程車兵!” 他的嗓音迴響每一個人耳中,蒼冷,而震撼人心。 “我們食魏皇室之軍餉,怎能受降於你奸佞之臣!”周滬的音量更高,幾乎是怒吼出聲,他拔出手中長劍,“你再執迷不悟,我等!必用生命扞衛魏皇室!” 身後士兵發出震天的附和聲。 裴相喉間發出一聲低嘆。 他揚了揚手,“戰吧。” “殺——” “迎相爺登基!殺、殺、殺——” — 彼端。 裴厭缺領軍十萬從另一道城門夾擊。 這邊的防守比想象中還要薄弱,裴厭缺壓根不廢話,策馬揚鞭就是開戰。身後諸軍隨他猛衝,很快就跟守衛戰作一團。 然而打到一半時,有士兵來稟報,冷將軍進攻西城門時遭到皇室援軍的襲擊,貌似是從邊境調回來的軍隊,來的倒是及時。 裴厭缺讓五萬兵馬留攻東城門,領另外之眾前往援助冷烈,攻破城門之事,和這邊計程車兵以及裴相匯合。 不多時,他就帶兵繞行至西城門。 主將冷烈遭到北境軍十萬兵馬的圍擊,正打的熱火朝天。裴厭缺帶兵加入後,很快扭轉了局勢。 北境首領破口大罵,大奸佞小奸佞不得好死,裴厭缺一笑而過,冷烈狠狠將他的頭摁到了泥土地裡。 很快,上京淪陷,皇室的地盤只餘下煌煌宮城。 皇宮。 薄雪忽至,如柳絮般紛紛揚揚,落在飛簷翹角、碧瓦朱甍。 臘梅綻開,清香襲人,赤色的宮牆裡勾勒出雅緻的畫卷。 藏玉宮零零碎碎站著著太監服的暗衛,門口則守著一大行帶刀禁軍,一太監正對其首領破口大罵。首領一揚劍,殷紅的鮮血如瓢潑般,同頭顱一齊落在地上……太監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身後的小太監頓時瑟瑟發抖,落荒而逃。 裴弦月衣著鮮紅如血,跪坐在小棋桌旁,身前是一襲白裘的端莊女子。 一紅一白對坐,極致濃烈。 雲淑妃。哦不,現在僅僅只是雲答應。自那次受惢嫣所迫幫助裴弦月後,她就徹底失寵了,皇后擠兌算計,被降為答應。 “外面好吵。”裴弦月隨口說道。 “皇宮現在徹底亂了。”呂靜安神色柔和,落下一子,道。 “嗯……”裴弦月沉吟,目光緊扣在棋盤上,“上京應該也亂了。” “後宮的女人可是急瘋了,尤其是皇后,嬪妃們都找到她那去,她去找陛下,陛下哪兒分的出神顧念她?”呂靜安素手掩唇,帶著些取笑的意味。 “都是將死之人。”裴弦月唇邊勾起殘酷的弧度,她隨意揚手,將黑色棋子丟進棋笥,站起身來 “不下了,我去辦點正事。” 呂靜安看著裴弦月一塌糊塗的棋局,“我留著這局棋以後慢慢下?” 她們二人近來關係倒要好。 “我都要輸了你留著幹什麼?”裴弦月垂眸睨著她,“除非你把白子讓給我。” “好啊。”呂靜安隨口答應,站起身來。 裴弦月失笑。 “我去找那老匹夫去,你自個兒小心些。”說完,她大步朝藏玉宮外去,氣勢凌人。幾個暗衛跟在了她身側,貼身保護。 呂靜安分花拂柳跟了出去,凝視一眼她高傲的背脊便收回目光。她緩緩伸出宛若凝脂的手,那侍衛首領忙抬手接住,微微躬身,態度謙卑虔誠。 “阿喚,我們回宮去。”呂靜安說著,蓮步輕移。 “是。”肖喚冷峻的面上露出溫笑。 侍衛皆緊緊,擁護其側、其後。 早在裴相離開相府之時,皇帝就覺察了不對。他即刻派人囚禁了裴弦月,想將其捏在手中做籌碼。 裴弦月顧忌他的幾萬大軍,倒是沒掙扎。 直到今日,裴相帶兵打進來的一刻,皇宮中多出了許多的暗衛,皆朝藏玉宮湧去,裴弦月很快就被救了出來。 她並沒有那麼著急,正好呂靜安來了,她們便悠哉哉的下了幾盤棋。 現在……料想時候差不多了。 士兵大多守在宮門,太極殿防守甚弱,又只是些小兵小將,很快就被暗衛解決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