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得如雕琢而出,又透著隱隱的貴氣,端看樣貌竟然還有幾分熟悉,不由心中暗自納悶。
“太后駕到,咱們這裡自然是蓬蓽生輝,就等著您來開席了。”
袁氏淺淺的笑著,態度既不顯得疏冷,又沒有逢迎之態,把握得恰到好處,又看向蕭懷素與端儀公主,“還不扶著太后入席。”
“是,婆母。”
蕭懷素與端儀公主應了一聲,一左一右地扶住了懿德太后,款款向裡而去。
“懷素,我總覺得你婆婆有些面善,不過袁家……”懿德太后一邊走著一邊與蕭懷素說著話,“如今倒是沒聽過哪家勳貴大家姓袁的,你婆婆祖籍是哪裡?”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蕭懷素搖了搖頭,“只是聽說我婆婆是孤身一人,出自一個宗派大家,並沒有其他親人。”這是寧湛告訴她的,想來也是知之有限。
懿德太后略微有些詫異,又轉向端儀公主道:“你也不知道?”
端儀公主歉意地看向懿德太后,“孫女確實也是不知的。”說罷還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走在她們前面不遠處的袁氏。
懿德太后眉頭微皺,又轉頭看向英姑,小聲道:“你也覺得像是不是?”
“是有些像,不過不應該是一個人,依她的年紀也已經……”
英姑雖然也有些疑惑,卻還是搖了搖頭,勸了懿德太后一句,“您也別想多了,人有相似,再說他們袁家不是早就……”話到這裡便自然地斷了。
蕭懷素起初還豎著耳朵聽著,後來見懿德太后與英姑越說越小聲,便也沒再著意去聽,橫豎這些老一輩的事情,不想讓他們知道還是不要探聽來得好。
端儀公主卻是眼觀鼻,鼻觀心,氣定神閒地踏步在前,在懿德太后與英姑說話時還往邊上讓了兩步避嫌,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一般。
蕭懷素看在眼裡不禁在心裡笑了笑,端儀公主做得是對的,這才是宮裡的處世原則,豈知好奇害死貓!
不過經懿德太后這一提,蕭懷素也才覺得袁氏的來歷神秘,沒有家世背景,單憑一個宗派在後面支撐著,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底氣,還能得寧遠這般看重喜愛,或許僅僅只是美貌還不夠。
不過袁氏畢竟是她的婆婆,又是寧湛的親生母親,她怎麼著也該尊敬才是,不管袁氏有什麼樣的過往與背景,只看她現在對他們的好,衝著這一點,她就該一輩子孝順袁氏才是。
而走到前面的袁氏卻是耳根子動了動,微微翹起了唇角,她倒不奇怪懿德太后會覺得她熟悉,她本就長得像她祖母,而她的祖母似乎曾經也認識一位姜家的小姐,而如今的太后孃家名諱正是姓姜。
往日不可追,不管曾經的袁家是如何風光,如今這一切都已經埋入了塵土,袁氏早已看淡,將一切都放在了心頭。
整個寧家除了寧遠之外,就連兩個兒子都不清楚她的身份背景,袁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與他們啟口,也許這樣就好,不然還要揹負著亡國之痛,想來他們也活得不舒坦。
今日的宴席設在“明園”的水榭內外,搭了涼棚又靠近湖邊,自然就要涼快許多,夏日裡一股微風拂面,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清爽。
不遠處又搭了高臺,此刻名角們咿咿呀呀唱腔正好,臺下不時有人拍掌叫好,蕭懷素目光掃了掃,多是那些皇室宗親們要放得開些,反觀那些名門小姐們就要拘束了許多,也許是想給在場的夫人們留個好印象,今後的親事也更好說定,而皇室宗親裡那些有封號的小姐們卻是不愁嫁的。
懿德太后一到,這戲立刻便停了下來,所有人都起身行了一禮,平寧郡主與敏福郡主幾個當先就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太后這是偏疼安平,也不顧著咱們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