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很想念那個時候的老師,同學,還有我的初戀,一個輪廓硬朗,眉毛濃黑的男生,他後來去當兵了,我們便再也沒有聯絡,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他應該想不到現在的我竟過得這麼悲慘。
然後,我開始想君信。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應該很幸福吧,一點也不會想起痛苦的我吧。
昨天,伊源旅行回來,君信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告訴我他晚上不回來了,叫我自己小心,留給我一個歡悅的背影,還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當我很努力地抓住伊源回來前的日子時,卻還是這樣悄無聲息地結束了。杜鵑的那一抹紅退盡了之後,伊源正大光明的闖入了我和君信的生活裡,其實是我闖入了他們的生活,只是我不願承認罷了。
最後,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去上班,婚後第一次沒吃早餐,雖然以前經常不吃早餐,可是今天卻覺得特別難受。
當我把設計好的餐具實體交給組長時,她陰沉著臉表示滿意。高興,不高興,她依然是這個樣子,漂亮的眼睛裡總是裝著讓人同情的煩躁。聽說她的生活過得並不如意,小孩不聽話,丈夫還偶爾給她戴“綠帽子”,一個和我同樣可悲的女人,可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程亮的不鏽鋼餐盤上映著我鬱悶不堪的臉,儘管沒吃早餐,卻一點食慾也沒有。
“你怎麼了!”織香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早上媽媽來過電話,我想她了。”
我太不孝了,早上還無情的結束通話了媽媽的電話,現在還好意思拿她當擋箭牌。
“什麼啊,你都是結了婚的人了,過不了多久也許就是孩子他媽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織香覺得我的樣子很可笑。
我感到很失意,懷孕,孩子,這些字眼讓我不安。
“誰說結了婚的人不可以想媽媽,誰說結了婚的人一定要當媽媽。”
織香吃驚地看著我,要知道我很少說這種堵氣的話。
織香溫柔地說:“好啦,可以想,想吧!還真是孩子。”
我緩和了一下語氣,說:“別說我了,你的事怎麼樣了?”
她上次告訴我,她在聯誼會上認識了一位多金男。
“沒有愛情,沒有愛情。”織香又無奈地嘟起她的嘴。
“沒有愛情!”我無意識地學著織香的話,我不也是如此嗎?
“不要為我感嘆了,總會遇到一個好的。秋美,我真是好羨慕你啊!”
織香一臉羨慕地看著我,我笑了,笑得結結巴巴,笑得沒頭沒腦,而我還在努力地尋找一片記憶,填滿這笑裡的空白,好讓她深信不疑。
那個恬靜的午後,我和君信在cheers餐廳吃著瑞士點心,暖風和煦,灑在樹葉上的陽光隨風翻動,變成一股熱浪,溫情地拍打著心房。
然後,君信向我求婚。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那個小巧精緻的戒指盒,正安靜地躺在抽屜裡。
刻有兩朵茉莉花的戒指,正恬靜地套在我右手的無名指上。
美容師的手指在臉上穩柔靈活地來回移動,從眼角推向太陽穴,從額頭推向鼻尖,從鼻翼兩邊推向笑肌,停在笑肌上有力的按了一下。公主式的花樣房裡,我仰面躺著,枕套和蓋單散發出輕柔的香味,我感覺特別舒服。
那時,還住在公寓的時候,為了節省經濟,我和織香經常互幫對方這樣按摩,雖然手法比不過美容師的精細。那些風和日麗的週末,織香纖細的手指,柔和地滑過肌膚,剛開始癢癢的。
我發出格格的笑聲。
“今天怎麼良心發現了?”在另一張鋪蓋上的織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聲音。
下班後我沒有照往常一樣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