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居住之所,司徒表哥歸來,二話不說便要管家請咱們遷出,讓掩月賤婢入住。”嘲諷地掀掀嘴角,她語氣冷漠的道:“美其名,是換個寬敞舒適的地點,讓我們住得更舒服,實際上他怨恨咱們霸佔她的地方才是真的。就算他同意皇姨納妾,我們也未必有幸福可言。”
“那可怎麼辦?姐姐,我可不想再被送回鄉下,過著貧困窮苦的日子呀!”如此說來,司徒文淵對她們倒真有幾分淡漠。
聽著姐姐越講越嚇人,姜風霜著慌似的要她拿主意。
“唯今之計,只有對掩月賤婢痛下殺手,了斷司徒表哥對她的愛慕之情。你我才有希望可言……”閃過一抹精光,她陰沉沉的朝姜風霜比下暗殺的手勢,令她不由得大駭。
“殺她!可是……這是天子腳下,咱們這麼做,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姜鳳霜膽小又怕事,要她殺人,她寧可過著乞討的生活。
“用不著咱們動手。將來若是東窗事發,咱們可以誣賴給主廚的僕役啊!你聽我說……”緩緩移動腳步,姐妹倆邊走邊談,密謀的內容,終於遠去。
“小姐,你聽!那兩個惡毒娘們想毒死你呢!”耳朵尖尖的幻珠,貼在門扉上,聽見姜氏姐妹惡毒的伎倆,她義憤填膺的低囔。
“毒死我?我跟她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們幹嘛毒死我?”手持一卷三國志線裝本,浸淫其中無法自拔的辛掩月,半倚著床,聽她大驚小怪的嚷嚷聲,迫不得已的抬頭,卻是不感興趣的反問。
“為了司徒公子呀!你沒聽她們說,要坐上正宮王妃的位子,就要把你殺掉……”幻珠急得跳腳,主子卻像不長腦袋的一臉天真,真個急死人。
“無稽之談。司徒哥哥都表明心跡,不願繼承持國府的爵位,還爭什麼正官王妃的位子!你有空聽壁角,不如多看點書吧!”辛掩月不是喜好無事賴床的人,唯一靜下來的時問,不是讓司徒文淵恣意的熱情霸佔住所有思維,無暇他顧,就是奉獻給書籍,看遍故國豪傑的英姿。
司徒又淵送她回房,她躺不到一刻鐘,便自行起身端坐床頭斜倚床角,開心的找來書本,消磨時間。
狗咬呂洞賓。無端被數落,幻珠悻悻然的噘起嘴嘀咕,“幻珠唸的書夠多了,十全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他斗大的字也認不得幾個,我又何必念那麼多?夠用就好了嘛!”
“以前是誰一天到晚要我念書的?現在倒是將唸書視為畏途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小姐的話當然是不用掛在耳邊囉!”輕聲取笑她,辛掩月見她跺腳,不依的睨視自己,卻又找不到言語反駁她,不由得開懷大笑。
“小姐就愛取笑人,人家可是為你好哪!”瞠目以對,幻珠委屈地叫。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的好姐妹!”擱下書卷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辛掩月難得吐露心聲的靠在她懷中低語,“這些年來,過慣寄人籬下的生活,反倒對權勢失了野心。少莊主夫人的位子,姜氏姐妹若愛,大可讓給她們,用不著跟她們爭。只要司徒哥哥心中尚有辛掩月一席之地,我就心滿意足了。”淺笑的臉,有說不出的溫婉動人,美得讓人心蕩神馳,忍不住要一親芳澤。
“娘跟爹,不就是現成的例子麼?不是正室,地位即比任何一位正妻還要尊貴,我倒希望獲得的是如斯般的眷寵,而不是持國王妃的虛名。”自我解嘲的說著,她不勝落寞的表情,盈滿細緻的臉龐,看在同為女子的幻珠眼裡,也不由得痴狂。
“再說——她們兩姐妹真要我死,方法何止千種?若我福大命大,閻王也不敢收我,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小姐,你太宿命論了。”辛家堡的悲劇,讓辛掩月失去以往的天真調皮,僅剩的,是逐日遽增的文靜。她這副樣兒,讓幻珠好心疼。
“宿命?也許吧!